“还有继承来的车,除了几辆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车,以及郑老先生最喜爱的红旗车,其余所有的车都被她高价卖出!”
“哦,对了,她名下有一辆纪念版的宾利,冰莓粉色,应该就是两年前峰子碰上的那辆!”
纪遇深恍然想起了他也曾碰见过那辆宾利车,里面有一个看不清脸但是白的光的女孩,就是那一抹白,让他久久难忘。
他终于知道醉酒那日他为什么觉得跟她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这么眼熟,原来是两年前他车上见到的那个。
也是因为两年前的匆匆一瞥,他对那一抹白念念不忘,才会让他在看见郑媗的第一眼就为色所迷,因为她有着和记忆中女孩一样莹白的肌肤。
纪遇深喉咙干涩,他从紧的喉咙里缓慢挤出几个字:“劳伦花园是不是她的?”
他心里的疑虑从来没打消过。
郑媗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只是她不肯承认,他更是不能逼问,只能由她去。
但是不问,并不代表他不会查。
郑媗的身份很明显有问题,出于谨慎,他不可能将希望全压在傅明礼身上。
所以昨天不欢而散后,他就命人去私下调查了。
不过,终究是傅明礼这一份资料优先出现在他面前。
傅明礼很诧异,显然是不清楚在劳伦花园生的事,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劳伦花园确实在郑媗的名下,是郑老留给她的五座老洋房之一,两年前郑媗一到帝都就开始维修,后面直接整租,各大品牌几乎是争着抢着要租来办展览,尤其是法国品牌!”
这并不奇怪。
劳伦花园是历史遗留建筑,位于民国时期的法租界,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见证了上个世纪法国人异居海市的历史。
法国众多高奢品牌都拥有长达百年的历史,主打的就是经典和情怀,自然格外偏爱处处彰显着法国风格和气息的劳伦花园。
纪遇深面色阴沉,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薄薄的几页白纸,手背的青筋暴起。
下一秒,直接气笑了!
“呵,真是好样的!”
语气阴鸷森寒。
他丢掉被他捏的皱皱巴巴团成一团的纸张,骤然起身,夺门而出。
“老纪,你干什么!”
纪遇深对傅明礼的喊叫充耳不闻,他此时此刻只有满心的怒火。
他想质问郑媗,为什么欺骗他?
她是不是在知道他是责任方后,就要求尽快结束和他的一切瓜葛?
不然劳伦花园的赔偿事宜怎么会办理的这么快,处理的这么匆忙?
不然按照正常的意外损失流程,没个天很难掰扯清楚。
绝不是像如今这般,如此迅、不拖泥带水,颇有甩掉难缠的麻烦的架势。
他肯定,这是郑媗授意的。
只有她,才会觉得他是个一旦沾上就摆脱不掉的狗皮膏药。
一路风驰电掣,黑色的保时捷毫无阻拦地驶进了碧桂园的大门,直到停在郑媗居住的栋o楼下。
纪遇深紧绷着脸取下安全带,手已经放在了车门把手上,却突然顿住不动了。
他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抬手扶额,无声叹息,神情懊恼,充满悔恨。
纪遇深,枉你接受的绅士教育,竟因一时的欲望被抛诸脑后。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呢?
是你羞辱她、纠缠她,觊觎她的美色。
她只是想摆脱你,又有什么错呢!
纪遇深降下车窗,抬眼望着灯火寥落的住户,他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数,数到十二层时,唯二的两间房子都是灯火通明。
她在家。
不知是一个人在家,还是和朋友一起?
纪遇深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这才现已经九点五十了。
还有十分钟,纪家的烟花就会在空中璀璨绽放,只有片刻的绚烂夺目,而后凋零坠落。
他拨出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嘟嘟了两声,略带清冷感的柔软声音响起:“你好,请问哪位?”
纪遇深沉吟许久,缓慢开口:“是我,纪遇深。”
“嘟!”电话直接被挂断。
纪遇深阴沉着脸色再次打过去,却已经提示她的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