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开始,母妃从头到尾都没笑过,只是走过场,可不知为何却一连三关走了过来,母妃心中也是哭笑不得,无心插柳柳成荫,母妃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走着,从未邀功、争宠、也不急于面圣,她喜欢厨房,可以做出很多美味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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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当时的母妃还是个小秀女,在争取不知道多少次的情况下,才被允许在夜里进到御膳房中做几道菜,见到许久未触碰过的菜勺,锅碗,心中竟然有了一种重回故里的感觉,也欣欣的想起心中爱慕的那个男人。
御膳房中,锅碗瓢盆砰砰作响,好似欢快的乐曲,母妃做的专心致志,突然间,门外伸进来的一个脑袋说“你是谁?深夜在这里做什么?”
母妃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跟来人说了原因,那人闻言点着头,看着锅里的菜说道“味道很香”
厨子和很多职业都一样,喜欢别人赞美自己的手艺,母妃闻言颔首而笑,在火红的炉火中格外的娇羞。
“我吃吃看如何?”母妃愣住了,没想到眼前之人竟要吃自己做的菜。
那人不顾母亲的疑惑,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赞赏母妃的手艺不错,后来那人走了,母妃把御膳房收拾干净后,也回了秀女的住所。
第二日,母妃刚刚醒来,就接到了圣旨,说是皇上要见母妃,母妃接了旨不敢耽搁,立刻跟着人就进去面圣了。
母妃心中打着鼓,手心里微微抖是汗,母妃赶到的时候,整个宫殿里坐着满满的一群人,男男女女,各个尊贵无比,身上都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质。
“抬起头让哀家瞧瞧?”说话的是个女人,有些年老,但却风韵犹存,嘴唇甚是美丽,艳红的让人移步开眼。
母妃抬起头,看着女人,可就在此时,也看到女人旁边的人,是昨日在御膳房中的那人,母妃有些惊恐,早该猜想能在皇宫内自由行走的定不是普通人。
一场谈话下来,那个自称哀家的女人是当今的皇太后,也就是皇上的母亲,而身旁的那个男子,竟然就是当今太子,也就是母妃一辈子的男人“端木峰”
我出生那年,母妃身体虚弱,打我出生,父皇就没来看过我,我也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样子,身旁除了母妃、和云爷爷我在未见过别人,眼看我日渐涨大,母妃迫不得已给我取了名字“端木德蓿”
我不知道名字的用意,直到母妃死后,我也不从得知,按我自己的猜测,我的名字中定有四年男子的意思。
我与母妃相依为命八个年头,每年过的都艰辛无比,母妃穿的很普通,比奴才身上的衣服好不了多少,当时我是不知道的,母妃从来不告诉我这些,后来也是在母妃死后,身边被派了小太监我才知道的。
母妃说,蓿儿,今日是发放月俸的时候了,母妃让人给你做点红梅肉吃好不好,我点了点头,冲母亲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母妃笑着揉着我的头,说我是个淘气的小老虎。
红梅肉很香,我咬了一口,有些流油,那时我还小,不懂事,吃了一块又吃了一块,母妃从头到尾就那么看着,我吃的满嘴流油,饱了以后在母妃的脸上吧唧的啃了一口,母妃笑着给了我一个暴栗,说“小鬼头,不规矩”
母妃很饿,在我睡着了以后,母妃将剩下的红梅肉的汤汁,沾了馒头吃了进去,这一切都是云爷爷告诉我的。
我四岁那年,忽然发现□无法行动,有些麻木、沉重,我努力的想拖着身体爬走,可就是爬不起来,母妃从外边洗衣服回来,发现我一头大汗的在爬,母妃关切的问我要什么东西,我奶声奶气的说“母妃,腿沉”
母妃一脸的疑惑,慢慢的把我抱起来,竟然发现我的双腿失去知觉似的左右乱晃,母妃紧张的皱起眉毛,用手在我的肉腿上轻轻掐了一把,问道“蓿儿,疼吗?”,我摇了摇头,母妃又在另一条腿上掐了一把,我依旧摇头。
母妃哭了起来,眼泪不住的流,云爷爷也跟着着急,那夜我睡的特别不安稳,总觉得身体被分了家。
可就在二日后,房里来了几个白胡子爷爷,他们说要给我医病,我害怕的直往床角躲,不敢出来,我的小脸皱巴在一起,跟个包子似的,我四下寻找着母妃的身影,最后云爷爷在一旁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心才安静了下来。
我在次醒来的时候,房内只有云爷爷,他的眼睛很红,像哭过,我慢慢的爬起半个身子,扑到他怀里,肉肉的小手摸着他的脸,他却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那个夜里,我被放在母妃的旁边,陪伴母妃走过最后一个夜晚,母妃很痛苦,我却很害怕,母妃的脸色惨白,双唇不住的颤抖,嘴里呻吟着痛苦,母妃的指节泛白,她轻轻的抬起手,把我抱在怀里“蓿儿,母妃要走了,母妃放……放心不……下你”
母妃声嘶力竭,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我掩去了害怕,从那一刻我很冷静,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母妃走了,疼死过去的。
第二日,母妃被风光大葬,还被敕封了一个名号,母妃就像一阵清风,陪伴我八年后,终于逝去,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我的父皇,那个对我出生都不知道的男人,当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就开始恨他,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机会。
四岁那年,我被确诊为顽疾入骨,不得行走,注定瘫老在床上,那时候我的我,没有一丝惊慌,只是满心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