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翻翻白眼想,夏景辉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怎么忍得了于岱如此聒噪?
于岱“积极友好”地帮安诺把白以辰安置在床上,并主动贡献出自家的两个大号抱枕塞在白以辰的背后,让他可以不费力地侧躺着。于岱的“善举”得到了白以辰真诚而感动的谢意,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迅速热络地打成一片。
在安诺看来,肖易和于岱无论谁跟白以辰在一起都让他头疼:肖易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挺二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于岱是揣着糊涂装明白,看着明理聪慧其实就是个单细胞动物。安诺想,白以辰甭管跟谁走得近了,最终自己都得倒霉!
把白以辰在床上安顿好后,安诺当着于岱的面把那台“正常”的笔记本电脑拎到床边给白以辰消遣,于岱笑眯眯地搭腔说能帮白以辰安几个有用的软件好下电影什么的,换来白以辰感激的笑,两人的关系又向前发展了一大步,马上就要义结金兰了。
于岱跟白以辰贫了几句后告辞离开,安诺殷勤地一路道谢一路把他送到门口。于岱在门口小声地嘱咐安诺注意韩子飞他们的动静,说他家夏景辉布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局着实不易。安诺暗地里撇撇嘴想这哪里是你老公布的,这分明是秦晓那小子机灵,当然这话他不会傻乎乎地说给于岱听。
送走于岱这尊神返回屋里时安诺突然有点无措,他抬头看看客厅天古板上的顶灯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弄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客房里白以辰已经自动自觉地打开电脑玩了起来,安诺看他侧躺费劲地敲键盘那样儿就觉得好笑。
“玩什么呢?”安诺站在床边问。
“没玩什么,我想查点东西。”白以辰抬起头认真地说,“安大哥,出院时大夫说我可以下床慢慢走走是不是?”
“是那么回事……你不会是想出去吧?”安诺警觉起来。
“我……明天是周末了,我都有大半个月没去看阿婆了,我想去看看她。”
“不行,太远了!我替你去看看她好了,你再休息一周再说。”安诺拒绝的一点儿余地都没有。
白以辰并不坚持,他也不想让阿婆看见他这幅样子担心,所以乖巧地点点头。
白以辰向来咋咋呼呼、牙尖嘴利,鲜少有乖巧柔顺的样子,最近大病小伤没完没了的一折腾整个人瘦两圈,此时乖乖的窝在床上点头说“好”。那副可人疼可人怜的样子让安诺一时之间心跳加速,腾的红了脸。他只得含糊地说去打电话订份外卖当午饭,丢下莫名其妙的白以辰仓皇离开。
白以辰低下头接着敲键盘,他一定要搞搞清楚自己对安诺的这种陌生但是甜蜜的情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办。
白以辰没谈过恋爱,他不是经验型人才,他是科技型人才,“有问题问百度这种常识他还是有的”。他在搜索栏里写下“如何追求一个男人”。
在念书的时候经常看见同学追求女孩子,学校里明的暗的的小情侣也不少,同学间闲聊天时也议论过如何如何才能把那个女孩子追到手。要说追女孩子白以辰还是有理论依据的,追一个大男人白以辰可是从理论到实践一片空白。
这几天在医院里白以辰最纠结的其实不是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对于白以辰来说,情窦初开花前月下的时光都用来打工了,等他有机会观摩别人恋爱时教学对象全是酒吧里的客人。同性恋、异性恋看得多了也就接受良好了,他觉得自己喜欢上安诺简直是天经地义的,喏,他很帅,高高大大的很有气概,他为人善良洒脱性格开朗,关键是,他对自己真的很好!那么多年了,能碰上一个让自己安心的人是老天眷顾,白以辰一点儿也不想跟老天爷较劲!
他现在唯一纠结的是这个男人是不是能接受同性,或者他最好不接受其他同性只接受自己。白以辰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琢磨这件事了,想不明白就曲线救国,他拐弯抹角地问肖易不但没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反而越听越觉得安诺的魅力无穷。当安诺凝望他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脸红,当安诺把大手抚上他头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被人宠爱着的,当安诺把他背在背上他搂着安诺的脖子觉得搂住了全世界……一个白以辰不想失去的世界。
白以辰以一个斗士的豪情和决心想,如果安诺能接受同性,我一定要追到他!
前天夜晚,安诺把手指轻轻按在他唇上摩挲时他心如擂鼓。他知道,这不是一个朋友之间或者兄弟之间能做的动作,这个动作太亲昵、太暧昧,这只是一个亲□人间会做的小动作。他想,如果安诺吻下来,他就立刻睁开眼睛然后赖上他!可是安诺没有,他只是把指尖停在白以辰的唇上,缓缓地摩挲,白以辰在那一瞬间决定:我一定要追上他!
☆、追求
白以辰在安诺家的第一天基本上是和电脑一起过的,安诺买了外卖端到白以辰床前好奇地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在上网“查什么”,可惜等他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时,屏幕上永远是“凤凰新闻”,白以辰要是会上网看社会新闻他安诺就此改姓白!
安诺只得郁郁地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中间小家伙要上厕所死活不肯用便壶,说是在医院的时候厕所距离病房远,现在厕所距离自己的床一共也没几米可以走过去,再说医生说可以慢慢走动了。安诺犟不过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一步三蹭地把他挪到马桶前。白以辰憋得小脸飙血,坚决要求安诺回避,“非礼勿视”。安诺倒真不是想占白以辰便宜,只是他觉得都是男的,“你□的样子我都见过”有必要这么扭捏么,再说你一个人又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