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伤的有些重,玱玹还昏睡未醒,她站在床边,心里一会儿是哥哥和小夭,一会儿又是哥哥和辰荣馨悦,这次遇见辰荣馨悦,她不由想起了之前和哥哥成婚后长居五神山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大多寂寞,她有时候能一天什么也不做只是发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那些缓慢而绵长的痛苦。
她从不去刻意打探紫金山的事,只是流言蜚语总能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冲进她的耳朵。
那个疯女人——有人这么对阿念形容辰荣馨悦。
她因为对小夭的迫害从而被哥哥舍弃放逐,除了一个王后尊位之外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她哥哥赤水丰隆的死,只怕她必死无疑。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背后传消息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看辰荣馨悦失势所以想让她对哥哥说什么吗?说不如废了辰荣馨悦,从此这天底下只有五神山一位王后?
阿念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奇,她如今竟然也能看破这些背后的阴谋算计。
而她也不由得想,如果她这么说了的话,哥哥会怎么对她呢?
哥哥做朋友,大概会是位很好的朋友,可做情人就差的远了,看着温润,可一旦挡了他的路,只怕一丝情分都不会讲的。
那天之后,她起来发现五神山的宫人换了新面孔。
而哥哥的身上隐隐约约带了一丝血腥气。
她竟然在心里隐隐约约的害怕。
那些在她转身之际哥哥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眼神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恐惧。
时间越过越快,她甚至开始期待着哥哥再也不要来五神山,可事与愿违,哥哥来的愈发频繁,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呆在五神山。
甚至有时候躺在床上,她会趁着哥哥睡着自己挪去床角,反正床铺很大,她在床角也完全够睡。
哥哥宫里的女人,不是木偶就是疯子,不知道她以后会变成哪种。
阿念转头看着辰荣馨悦,她的脸上还满是羞怯。
她以为的知心人,心却是冷的。
她有一瞬间想提醒她,可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说一句,“我要走了,替我告诉哥哥和姐姐,阿念很好,勿念。”
最后又郑重的加了一句,“你也要多保重。”
辰荣馨悦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只能满头雾水的让人送她去了渡口,她的船还在那里。
阿念上了船,就看见相柳一个人正在船里闭目养神。
她没理他,直接开船,将将离开渡口,就看见小夭在渡口招手,她拿了一块布蒙在脸上,就去接她。
放了船舷等她上来,小夭毫不见外的到处乱逛,然后一直盯着她瞧,阿念被她看的发毛,还没等她让小夭老实点,就被小夭一把扯下了布巾。
“阿念,我就知道是你。”
小夭看见是她,高兴的不得了,一直说着他们分开之后发生的故事,阿念嗯嗯啊啊回的敷衍,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狐疑的看着她,“哥哥不是去救你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跑去船舱,她大概以为玱玹被她放进了里面,可只看到一位带着面纱的冰美人,不好意思的跟人道了个辑,又出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