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本心是想问邵氏能否允许花边新闻的存在,没料到会遭受邵宴清的调侃,稍许皱眉,不再同他说话了。
邵宴清难得的好脾气,一路将她护进车里。
库里南在夜幕中极速行驶,穿过纷扰的市区与安静的小巷,很快停在别墅的院前。
许嘉打开门,中指依旧勾住把手,抬眸却瞧见同样下车的邵宴清,一怔:“你今天也住在这里?。”
邵宴清站在路灯落于地面的弧形晕影里,似为不解地挑眉:“有什么不对吗。”
许嘉下意识抓紧门把:“我以为你会回本家住。”
话落,听见笑声。
许嘉窘得皱眉,逃也似地转身:“你是户主,回来也是应该的。”正要提步而去,忽有劲风拂过肩头,“怎—”仅吐出一个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已经先一步推开门扉。
邵宴清立于她的身后,温热的鼻息在泛凉的夜风中格外明显,袖口处沾着的红酒味道像是蛊惑人心的毒。
不知是否为错觉,心跳竟比往日要更快些。
许嘉张了张口,悬于半空的手指蜷缩,然后缓而垂下:“我可以自己开门。”
邵宴清扬唇:“让女士动手,可是不礼貌的行为。”
许嘉倒也没办法再反驳他。
两人并肩迈入屋内,皮鞋与运动鞋同时放于铺有红地毯的玄关。
许嘉放慢脚步,总忍不住朝邵宴清投于视线,又在对方看来时极快地垂下眼帘。
终于,邵宴清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嘉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抿唇,思索着找出委婉的说法:“我的行李还没来及处理,所以今晚打算稍作收整。”
前后两句话之间没有必要的关联,也没有人会顶着新娘的称谓,在新婚之夜收拾屋子。
许嘉不清楚邵宴清的想法,她本能地想要收住最后的底线,好让自己的处境看起来不那么可悲。
意外得,邵宴清并未以调侃的语气回应,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我住二楼的房间。”
许嘉吐出一口气,紧绷如弓的肩膀这才稍有放松。
一片黑暗中,空荡的房间更显寂静。
许嘉垂在身侧的手磨搓着衣摆,正在纠结该如何与邵宴清告别。说再见太显生分,要说晚安是否得先呼唤他的名字呢?
现在他们二人独处一室,许嘉更加觉得那两个字拗口,犹豫半晌,脖颈都快泛起汗:“我,我先回房间了。”
“许嘉。”
邵宴清叫住她,语气自然而从容,“你对《天鹅湖》剧目有几成把握。”
许嘉微怔,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邵宴清:“父亲届时会邀请邵平南一同观赏,所以演出绝对不能有差错。
目光触及的瞬间,许嘉就明白了邵宴清的意思。
邵氏父子与邵平南二人有利益之争,邵宴清又急需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故而这场名义上的公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倘若之前的事故可以怪罪于王海窝囊,那么这一次,他绝不能于对手面前弄丢邵氏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