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这样做吗。
她可以活得更轻松吗
许嘉望向邵宴清的眼睛,希望能看见其中的戏谑与调侃。
可邵宴清的神情依旧专注,似乎所言就是所想,而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我知道了。”
许嘉开口,嗓子有些哑,“我会尝试做到。”
话落,手被握住。
突如起来的温暖惊得她一颤,许嘉下意识地抓住小勺,像是将要溺水之人攥紧仅存的浮木。她无措,害怕,亦是难以遮掩的高兴。
邵宴清扬唇笑,说:“不用尝试,许嘉,做你自己就好。”
今日晴,向来厚重的云都比往常淡薄许多。
许嘉调整着耳坠的位置,试图用发丝遮掩闪亮的钻石流苏。这时听见咚咚的响,她透过镜子看向站在外面的邵宴清,不觉加快速度。
邵宴清抱臂于胸前,歪头依靠在门边:“需要帮忙吗。”
许嘉:“不用,我很快就好。”
许嘉的房间似乎没有居住过的痕迹,床总是迭得很整齐,背包只放在角落里,柜中照旧是那几样老物件,很少再见她添补新的日常用品。
没有零食与饮料,也不见首饰和化妆品,唯独墙边放着卷成束的瑜伽垫。
她像是苦行僧,又像是随时都将远行的过客,因为必定会离去,所以从不愿留下痕迹。
邵宴清望向空空荡荡的房间,剑眉缓而蹙成川字。
许嘉拉平衣领的褶皱,将银链挂着的戒指放于胸口,拎上包,正要往外走,看见邵宴清依旧站于原地,问:“怎么了。”
邵宴清:“你平常就这样随意吗。”
许嘉一愣:“嗯?”
邵宴清抬手比划,指尖从东点到西:“我记得这个房间有药箱,你干嘛将纱布放在地上?”
药箱早已装满,柜子里全是他送的金银首饰,连丁点的空隙也没留下。
许嘉不想被他看出窘迫,解释:“这些药是昨天才用的,太忙就忘记收起来了。”
邵宴清叹气:“你这么年轻,怎么会这样健忘。”
许嘉硬是没吭声,提步就要往外走。
邵宴清垂手跟在后面,扬声说:“平时多吃些核桃,听说可以增进记忆。”
许嘉没有理他,脚步比方才更快,逃也似地跑出院内,却怎么也没找到刘科的身影。
黑色的奔驰停在树荫下,泛黄的叶片在轮胎边堆积。
邵宴清站在驾驶座前,手握着门把,腰身朝后倾:“别再找了,今天刘科请假。”
许嘉朝前挪了两步,又驻足:“要不我还是打车去吧。”
邵宴清扬唇笑,咬着牙说:“你可以试一试。”
许嘉扭过脸看向旁侧,忍了忍,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咳,那就拜托你了。”
邵宴清的心情不错,车内的音乐都比往常更欢快,修长的手指点着方向盘,像在敲击某个新型的乐器。
远远得,许嘉瞧见平宁剧院的影子,忙招呼着让他停车:“就停在这儿,我自己走过去。”
邵宴清非但没有答应,反而一踩油门,直接将车靠在剧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