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怔了半晌,才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仔细地抚摸着,蹙眉:“搞什么。”嘟嘟囔囔地抱怨,却是垂眼笑了,“吓我一跳”
没多久,刘科来敲门,他手里提着水果与餐食,悄悄地从门缝里探出头:“抱歉,打扰了。”
许嘉讶然:“你怎么还在这儿,宴清他已经走了。”
“哈哈,我知道。”
刘科挠头笑,将果篮放置于床头边,“就是先生让我来陪您的。”
许嘉:“陪我?”
刘科翻开随身所带的笔记本,一行一行地读:“负责您的三餐饮食,监督您是否按时换药。”瞧了眼许嘉的脸色,又翻一页,“收集并上报前来探病的宾客身份,这些就是我近期的工作。”
这哪里是来作伴的,分明是放个眼线在监督她。
可许嘉并不感到生气,只蹙眉问:“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刘科慌张地摆手:“不不不,您千万别误会。”
许嘉愣住。
刘科:“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担心您。您不知道,是先生一路将您抱到医院的,甚至在换药的时候也没有离开,整整两天,先生始终陪在您身边。他是担心您再不顾及身体健康,才特意派我来照顾的。至于上报来访者信息嘛,信息啊对,医院里环境复杂,说不定还会有记者混入。先生不希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您休息。”
话落,病房内依旧安静无声。
刘科咽了咽吐沫,紧张地抬起头:“许小姐?”
许嘉低着头,肩膀似乎在轻微颤抖。
刘科惊:“您,您不舒服吗?等,等一下,我这就去喊医生!”
“不,不用。”
许嘉终于开口,嗓音里带着笑,“你不必太慌张。”
刘科驻足,在十二月的天里落了满头的汗:“幸好幸好,您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
刘科的表情放松许多,语气也不似方才生疏,仿佛是在和至亲的好友说话。
许嘉忍不住打趣:“‘那家伙’指的是宴清吗?”
刘科扶额轻叹:“您既然知道,就再别捉弄我了。”倒杯水,脱力般地瘫坐在矮凳里,“这天可这热啊”
许嘉抿唇:“宴清不喜欢受别人背后调侃,如果他发现这件事,肯定会非常生气。”
刘科投来求助的目光。
许嘉笑:“我当然可以帮你保密,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科:“您请说。”
许嘉:“以后别对我用尊称了。”
刘科愣住:“嗯?”
许嘉:“我们本就年纪相仿,而且互相都很熟悉。”短甲磨搓着指腹,真诚地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刘科张了张口,一副惊讶到无法言语的表情:“朋,朋友?你,你和我?”
许嘉微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放松些交谈,就像朋友一样,不用在乎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