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言语里的关切不像是假,可在昏暗书房内的亲吻也依旧为真。
许嘉深呼吸,短甲用力掐着掌心,试图借疼痛来维持冷静:“那你是独自去吗。”
邵宴清笑:“另外需要带个秘书,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起。”
又在开玩笑了。
许嘉垂眼,理智发出警告,却也依旧忍不住开口:“等你回来后,我们谈一谈吧。”
邵宴清微怔:“现在不能说吗。”
“嗯。”
许嘉背靠着床板,紧绷的身体缩成一小团,“我需要”泪水快多夺眶而出,忙咬唇忍住,“我需要时间整理思路。”
话落,是一瞬间的安静。
许嘉轻声问:“可以吗。”
邵宴清:“嗯。”停顿两秒,只是说了句,“你早点休息。”
通话在夜风中结束,匿于云雾中的月光似乎比先前更冷。
许嘉反复地挣扎,仍无法撑起身体,索性继续瘫坐着,手臂胡乱地舞动,终于抓住摆在床头的酒。
她分明已经格外清楚,不该再对邵宴清报以幻想,但偏偏还想赌一个可能。
万一呢。
万一是她看错了,或者有什么误会呢?
她不停地祈祷,就更无法妥协于怀疑的驱使,任性地向邵宴清提出分手。
所以再等一等吧。
许嘉劝自己,大口吞下全部的酒,合衣躺在地板上,双臂环抱肩膀,用力地紧紧地搂住自己。
天很凉,地板更是冻得彻骨。
可她已经失去站起的力气,只能在热与冷的交替间昏沉睡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云雾聚起再散开,晨光逐渐笼罩大地。
车向机场驶去,邵宴清坐在后排,左手抵住额头,似乎正在阖眸休息。
刘科向后撇了亮眼,瞧见他紧锁的眉头,正准备收回视线。
邵宴清忽而开口:“许嘉有和你联系吗。”
刘科一愣,舌头差点打了结:“没,没有。”
“哈”
邵宴清烦躁地扶额,“许嘉昨天通话时的状态很差。我大概要多陪一陪她,但实在推不掉工作。”
刘科握住方向盘,指尖磨搓着荔枝纹的皮套:“许小姐最近在筹备新舞剧吧,会不会因为太劳累,所以才没有精神呢。”
邵宴清蹙眉:“不清楚。”缓而抬眼,长睫遮掩的眸子另含疲惫,“平宁剧院离别墅确实远了些,我考虑在二楼添置舞蹈房。”
刘科惊:“二楼?!”
“嗯。”
邵宴清看向逐渐升起的太阳,“那里正巧有两三间空屋。”
刘科仍没缓过神:“你不是不允许别人去二楼吗。”
邵宴清睨眼问:“是吗?”
刘科张了张口,有些夸张地笑了:“啊,那个,应该是我记错了。”清清嗓,顺势挺直腰,“您这般和善,怎么会下达如此苛刻的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