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想死。
但很快这个念头也随着晕眩而渐渐地模糊。
水不断呛进她的鼻子里,她的腿也失去了控制。
隐约又感觉到腰间的绳子似乎在往上拖拽,开始很缓慢,随后陡然一下将她拽出水面。
苦臭的河水呕不出去,从许之蘅的鼻间呛出去,眼睛辣得直流泪。
她神智不清地被吊在半空,身体左右摇摆旋转,就像怀表一般。
上了桥,她瘫倒在地上,身子因痛苦而抽搐,水和空气在她鼻子里同时进出,让她觉得肺部仿佛撕裂般地疼痛。
阿毅扯着她靠到栏杆上,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许之蘅立刻呕吐起来。
&ldo;做还是不做啊?&rdo;阿毅问。
许之蘅想说话,可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来。
看她那副模样,阿毅啧一声,&ldo;算了,你先缓会儿吧。&rdo;
他一转头,让人把小芸给丢下桥去。
闷叫声过后是一道落水声,男人们嘴里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ldo;哦‐‐&rdo;
仿佛像是观看了一场表演之后的感叹。
许之蘅颤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汩汩地从眼眶流出来。
在那一刻,许之蘅心里涌出一股无地自容的悲怆感来。
因为在被丢下桥的那一刻,她居然失禁了。
羞愤和害怕彻底碾碎了她的理智。
她从小的性格便软,逆来顺受,心里就算有想法也不愿意说,默默忍受,一忍再忍。
直到那天,心被冲动炸出了窟窿,她任性离家出走了。
她只任性了这一次,可代价却大得让她无法偿还。
她因为软弱而羞耻,羞耻让她又无比愤怒,可她的愤怒却永远赢不过她的软弱,最后她的软弱令她屈服。
完全是一个死循环。
会落到这个境地,完全是因为她自己。
这才是真正令她绝望的事情。
身边男人们像恶魔一样地嘎嘎地笑着,笑得许之蘅心头发寒。
小芸被拉上来的时候,几乎奄奄一息。
阿毅走过去,踢了踢她,&ldo;做还是不做?&rdo;
小芸虚弱地打着闷噎,点头。
阿毅点了根烟,转头看着许之蘅,微笑道:&ldo;你呢?&rdo;
许之蘅抬着头,眼光无神地望向他,喉咙却更发紧。
&ldo;还想再下去?&rdo;
许之蘅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ldo;……我做。&rdo;
屋里搬进了一台电视还有dvd,以及一箱碟片。
当时,阿毅说:&ldo;好好学,以后用得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