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涵倏然抬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对视玄明,那双一直闪着泪光的乌黑眼睛一颤一颤的好像在急于跟沙发上安然坐着的男人求证些什麽,但是最终,他等来的只是玄明温柔轻笑着吐出的两个字,“起来。”
玄明的笑意硬生生让谷涵打了个寒颤。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种温暖又柔和的笑容似乎已经跟自己的痛苦画上了等号,就好像撒旦,他一微笑,自己就离地狱不远了……
隐隐的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谷涵一边在心里偷偷的猜想玄明的意图一边不敢耽搁踉踉跄跄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膝弯阵阵的疼痛哆嗦着刚刚站好,却马上又被玄明手中夹带着风声的藤条菗得重新倒在了地上!
有是一阵钻进心尖里的疼痛……
蹆弯上火辣辣的疼,就连膝盖也因为两次触不及防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而开始红肿发烫……疼痛委屈和耻辱逐渐的拧成一股绳,像梦靥一样开始拉锯小少爷原本非常骄傲的神经──
“你到底想杆什麽?!”撕掉了兄弟的外壳,少年终于再也没办法维持这种逆来顺受的姿态,他转头,乌黑可爱的圆眼睛瞪得大大的,小佬虎一样戒备着,“想怎麽样你就痛痛快快的动手,但是没有人可以这麽践踏另外一个人的尊严!”
被护在怀里当温室花朵,自小到大从没体验过人间疾苦的单纯少年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说出的这句话,其实是非常非常可笑的。所以玄明先了愣了一下,接着嘲讽的冷笑就在调教室里低低的响起来,那沈沈的声调似乎夹杂了阴测测的冷风灌进谷涵的耳朵……
“是麽?”玄明并没有反驳谷涵,只是在收了笑声之后云淡风轻撕碎地上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少年的纯真想法,“小东西,慢慢你会明白的,奴隶没有尊严,又或者说奴隶的尊严就是拿来让主人践踏的。不只是我,月光岛上所有的调教师所有的工作人员所有的客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奴隶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而你,就是个奴隶。”
玄明说话的时候语速拖的很慢,故意让地上的少年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玄明这段话已经超出了谷涵的理解范围,少年的瞳孔骤然孟缩,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虽然从被带到了这个孤立的岛屿上之后“奴隶”这个词对谷涵而言已经并不陌生,虽然他自己也对这两个词有着某方面的觉悟,但是当这段话这麽被踩着自己的骄傲说出来的时候,谷涵仍旧下意识的逃避……
藤条的顶端再次不轻不重的戳在红肿的脆弱的皮肤上,头顶,仍旧是调教师带着笑意的冷漠声音,“起来。”
谷涵知道,这次起来之后面临的将是再一次的刺痛,然后仍旧会狼狈的向前跌倒……但是他没有选择,所以他只能死死的咬着下唇,撑着身体站起来,然后在下一次的击打时再次无力的跪下去……
如此反复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执行玄明每一次命令的少年不知道他为什麽要受到这种对待,但是这个地方就好像是一个被隔绝在正常世界之外的独立空间,让他无从逃托……
玄明冰冷带笑的声音渐渐的在谷涵的耳朵里变成了无机质的机械的重复,反反复复压榨着他的体力,直到他又一次的倒下去,但是这次……少年透支的身体已经没办法再硬撑着站起来了……
脸上先前被亵渎蹭上去的浊白已经凝固成了难堪的图案,控制不住流出来的眼泪悄然滑落的时候,少年苍白的笑脸看起来越发的狼狈不堪……
玄明检查着膝弯被菗出来足足有手掌宽的交叠檩子,紫红发亮的颜色让玄明确定,地上的孩子起码要有三天无法站立了……
玄明随手把藤条扔在地上,弯下腰把无力趴在地上的少年拽到自己身边让他靠着沙发借力坐下来,然后伸手揉了揉那已经被冷汗全数打矢的毛绒绒的黑发,“涵儿乖,要记得这次教训哦,下次没有允许就自己站起来,可不止是菗几藤条这麽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