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贺旭听到自已晋升的消息之后,那副意外而又羡慕嫉妒恨的神色,崔耕不由嘴角浮起一抹弧笑,眼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崔大人嘴角噙笑,莫不是心里在编排本都尉?”忽地,郭恪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僵冷的高傲。
我嚓!
这可冤死哥们了。
崔耕当即摇头摆手,赶紧解释道:“没没没,下官不敢!只是想着郭都尉如此提携下官,不知将来该如何报答才是!”
反正说漂亮话也不用什么成本,怎么好听崔耕怎么说。
“呵呵……”郭恪可没那么好糊弄,道,“本官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错!宋长史和张别驾也都跟各自本官举荐了莆田县的贺旭,还有主簿陶文元。甚至陈子昂,也在举荐名单里。不过嘛,本官都没有选。最终还是选了崔大人你!”
“呃……”
崔耕一愣,呐呐问道:“大人,这是为何?下官才疏学浅,资历浅薄,不知都尉大人是看重了下官哪一点?”
“呵呵!”
又是一记高冷的呵呵,崔耕真心快受不了这姓郭的高冷装逼范了。
只听郭恪轻轻说道:“看重哪一点?好像没有!无论是他们举荐的那几个官员,还是崔大人你,本官都不觉得你们身上有什么优点,有什么独到之处,能令本官相中和看重的!”
我擦,这话有点埋汰人了啊!
崔耕顿觉刺耳,既然这样,那你偏偏选中老子干毛?抓阄呢?还是脆丁壳,石头剪刀布,抓到哪个算哪个啊?
不过郭恪下面的一句话,便让他明白了这厮的用意。
只听郭恪慢哉悠哉地说道:“因为那些人都是官场老油条,而且在本地官场都甚有根基,彼此关系错综复杂,背不住身后站着的是哪位大人。选这些人来给本官当长史佐官,你觉得本官做事还能挥洒自如,凭自已喜好去做吗?举荐名单里只有你崔大人……”
郭恪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崔大人进仕途时日尚短,官场经验尚浅,在闽地官场中也是无根儿的主。而且据说你年纪轻轻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学问,听说连一封书信写得都是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
听明白了!
崔耕终于是整明白了,你妹的,太侮辱人了,郭恪这王八蛋之所以不选他们,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在本地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有朋党有根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郭恪又是外来户,怕被人牵制掣肘,所以直接将他们略过了。
至于选自已,是因为他崔二郎是官场菜鸟,身后也没什么靠山,而且没读过什么书,郭恪看死他崔二郎没什么心机,对方这个外来户绝对能压得住场。
崔耕当场石化,这郭恪太奇葩了,太王八蛋了,太孙子了!
“好啦!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个军府的同僚了,以后本都尉还有多多借重崔长史的地方啊!”
郭恪连看也没看崔耕一眼,便缓缓抬步朝着军营走去,约莫走出事十数步,猛地驻足,却头也不回,而是轻飘飘地甩过来一句话:“崔长史啊,以后咱们的三百府兵就驻扎在仙潭村这里吧。至于都尉府,设在清源城中县衙。你先回去招募一些都尉府杂役,替本都尉将县衙里里外外收拾出来。五天后,本都尉便会进城,搬进新都尉府中!”
“什么?这收拾都尉府的事儿也要我~操办?”
崔耕又是顿觉受侮辱了,有些不甘心地大叫道:“郭都尉,我可是军府长史,不是你的管家,更不是你的老妈子!”
郭恪还是没有转身,而是很轻佻的耸耸肩,呵呵一笑,道:“有区别吗?”
声音落罢,人已经迈着外八字,很是臭屁地走向军营哨卡。
崔耕远远望之,愤而抬起右臂,朝着郭恪的背影,高高竖起中指……
……
……
接下来的几天里,清源县和莆田县要合并的消息在城中已经传开,街头巷尾,茶肆酒肆,男女老少,都在纷纷议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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