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砸得不是很重。”
伏洋嘴上安慰着,手上熟练的处理着,心里却在为这个伤口而不爽。
浅浅缝了几针,拆了一半的线,还是隐约能想到原本的伤口是多么大一块,本就盈盈一握的腰上,那一片暗色结痂和皱缩的瘢痕让伏洋觉得前所未有的碍眼……还刚好砸到不太合的好的那块,黑线上还残有血迹。
“疼吗?”
“不疼。”
担心是真的,郁闷也是真的。
看了眼地上沾了血和结痂的棉布,伏洋忽而憋屈到极致,不想忍的那种。
刚刚还在温柔知心大哥哥,下一秒变成了小气刻薄的毒夫,“下次还是这样吗?”
下一次呢?
“……嗯?”
“路同学,你的和好一点都没有诚意。”
“……我请你吃饭。”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
“不说话你要怎么和好?”
路榎看他,颤着眸子,最后闪躲开了,“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
他们太像了,像到连惹到对方的点和被惹的点都一样。谁都希望更有能力,都希望对方受到自己的保护,并且都将被伤害的理由称作自私……
尽管俩人话语不太和谐,但他们的冷静是一致的。
伏洋语气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环着纱布不容易掉,前面衣服拉起来一点。”
路榎照做后以为伏洋是要将纱布给自己,让自己环一边,结果刚刚拉上去,他的手就伸到前面来,是以一种抱的姿势环了几圈。伏洋的手长,路榎的腰细,他这样环起来,两臂之间还能装下两个她。
这是伏洋第一真实感受到路榎到底有多瘦。之前光是看着就觉得脆到不行,虽然他也知道她该有肌肉的地方有的是,力气也大的不行,可是……
在他怀里真的好小一个。
成年男子该有的体型和张力几乎快要将路榎淹没,白净有力的臂膀,他从额头开始发散的热气,还有跑急了在她耳后缓了好久的喘……不由得让路榎想起那被逐帧细画的……(此处省略一万字)
伏洋根本不知道,路榎的交(室)友圈就注定了她不是个纯洁白花。
路榎放下衣服,乖坐着看伏洋收拾地下的残骸,耳尖的绯红悄悄褪下,那些任何旖旎的痕迹和高速的证据都随着碎布一同被清扫而去,仿佛从未来过。
从伏洋说要帮她的那一刻起,她从未有过任何怀疑,推辞只是因为有所顾忌,但绝非是抗拒。
甚至只是因为他温柔的眉眼,她一往的矜持根本压不住内心那份真切的悸动。
路榎觉得对不起他,明知道他只想要一个解释、一句肯定,路榎却也说不出什么。他们有些时候不能达成共识,原因都是愿且只愿付出,不想接受。
伏洋收拾好后解释了一句,“这件衣服我只上身试了一下。”
衣服见血已经不能穿了,伏洋考虑得这么周到她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可是,一想到不久之前,他根本路过都不会多留意一眼自己,而今她却也能毫不扭捏的接过他的衣服穿上,心还是忍不住颤动。
没有人能拒绝喜欢的人对自己温柔,她足够幸运的了,怎么敢去习惯他的好,然后当做理所当然,因为她没资格奢想更多,她也不从不想去证明自己到底有多特别。
她只愿知道,这个人很好。
比任何人都好,或许到这就够了,够她喜欢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