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嘴唇抖了抖,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
但是不管他内心有多不情愿,但此时此刻他也已经逃不掉了。
待到冯明的dna样本已经被人采集走,送去检测,冯明已经面如死灰地瘫在了椅子上。
这回甚至不用尤修然用上能力去听他此时的心声,也能轻易地从他脸上看出来他的绝望。
傅千帆此时也不想再和对方兜弯子,径直开口:
“看来你现在已经想起来自己之前都做过了什么事,早点开口,到时候上了法庭对你才会更加有利,说不定法官能判轻一些呢?”
闻言冯明惨白的面色这才终于好了那么一点,勉强撑着桌子坐直了。
只见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说得倒是好听,还不是想让我主动向你们交代情况?”
◇找到
“说不定,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刚才那只是在唬我罢了!”
说完,冯明眼睛闪过一抹精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说要是警方有证据的话,就直接把他给抓起来就好了。
然后整个人往身后的椅子上一瘫,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愿开口说话。
只有尤修然知道,冯明其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因为此时他内心的惊慌失措,在他的看来已经无处遁形,甚至……
尤修然很快朝傅千帆示意了一下,两人一起离开了审讯室,而在走出审讯室大门的那一瞬间,尤修然立即向傅千帆报告了一个地址,并道:
“不出意外的话,那两个小孩都关在那里。”
傅千帆点点头,在他的指挥下很快就有数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着从警局里离开。
半小时后,在洪宁的带头下,警方顺利破开了一间出租屋的大门,闯了进去。
光从客厅来看,除了破了一点,旧了一点,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
直到洪宁一脚踹开了卧室的大门,饶是他事先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屋内诡异的陈设吓了一跳,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整个卧室垂满了黑色的吊幔,从天花板长长地垂落到地板上,上面绣满了各种诡异的图案。
除此之外,房间墙壁上也挂着各种各样的恐怖画作,画中的人物表情、动作无一不是狰狞的,扭曲的,令人看着就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屋内的窗户也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不透半点光线,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
而当洪宁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骂了一声,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东西。
洪宁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很快就在其中一幅画后面找到了一个暗门,而在暗门后面则是另外一间密室,如今出现在他门前的是一条窄窄的长廊。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两个刑警跟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
然后,还没走出多远,长廊的尽头就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女孩的哭声,在这样的情况,显得格外的诡异。
三个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但洪宁很快就反应过来:“快,那个小女孩很可能还活着……”
几个身影瞬间动了,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几道惊喜的声音。
……
而与此同时,警局那边的人也很快接收到了他们这边的好消息。
于是,当尤修然他们再次走进那间审讯室的时候,冯明再也顶不住松了口,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竟然是冯明这些年在殡仪馆里工作的时候,因为时不时就有人找上他,给他塞各种好处,不为别的,只为了让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帮他们将事先物色好的对象从殡仪馆里运出来,其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用来私下办冥婚。
起初冯明还能坚守自己的职业道德,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回他家里人急需用钱。
于是,他就说服自己干了第一回,而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是有无限大的,有了第一回的经验,他很快就干了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
而像杨三妹那种,只求一部分,反倒是更加少见,也更为简单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用考虑怎么掩人耳目将整个人一起换走。
“那你卖尸体就好好卖尸体,为什么突然又想着动小孩?你把林安生害死,又把那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带走又是为什么?也是为了拿去卖?”
傅千帆问道。
冯明苦笑地垂下了脑袋。
他说,他其实并不是故意要害死林安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冯明是个荤素不忌的人,一次意外认识了林安生,并且和他勾搭在了一起,厮混了好长一段时间。
林安生比他年轻,长得又好,又不缠人,不管冯明什么时候去找他,他都没有意见,
除了平日里人阴沉了一些外,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而当冯明在殡仪馆中干的这些“外快”不小心被林安生撞破之后,他还很是担惊受怕了一阵,生怕他去哪里告发他,那样他就全完了!
但是令冯明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安生不仅没有去告发他,最后反而一脸兴奋地跟他分享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曾经也是他的一个客人。
那是一段多么奇妙的缘分啊!
然而,觉得那是一段奇妙的缘分的只有林安生一人,并不包括冯明。
自那之后,冯明每次见到林安生都觉得非常不自在,脊背发凉,难以接受自己居然和这样的“怪胎”关系亲密,而自己曾经亲过无数次的嘴唇,也曾经吞咽过无数次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