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歌挑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她轻轻靠近钱太,低语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赞赏:“能坐上抚州知州这等重要之位,钱大人又怎可能是世人眼中的纨绔之徒?怕是这些年,您一直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吧。”
昏暗的寝房内,烛火摇曳。他缓缓闭上眼,仿佛是在追忆那遥远的过往,声音低沉而悠长:“自打微臣出生起,亲娘便撒手人寰,留我一人在这复杂的府中。正夫人虽收养了我,但那府邸之中,盯着我的眼睛何其之多,每一双都如同利刃,时刻准备将我吞噬。于是,微臣只能披上纨绔的外衣,以荒唐不羁之名,掩藏起心中的宏图大志。”
说到这里,钱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与决绝,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床边雕花的木栏,指尖仿佛触碰到了那些年的艰辛与隐忍。“世人皆道我钱太荒唐,却不知这荒唐之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忍与筹谋。”
齐朝歌闻言,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同情与理解,她轻轻叹了口气,“钱家嫡女,入宫为妃,风光无限,却也意味着更多的算计与牺牲。这背后,是家族荣耀的光环,也是你不得不面对的孤独与挣扎。”
钱太似乎不愿多提及家中之事,便转移了话题,“殿下,您本应随使团安然返京,何故孤身冒险至此抚州?莫非……生了变故?”
齐朝歌的声音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沉重:“本宫脱离使团,意在避开官道上的耳目,选择了一条更为隐秘的路线回京。未曾想,这条路却成了山匪的巢穴。他们训练有素,攻势凌厉,本宫被擒入山寨之中。”
钱太闻言,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惊疑与关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剧痛而再次倒下,只能焦急地望向齐朝歌,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三公主,您被山匪抓进那凶险之地?可曾受伤?又是如何脱险的?”
门外,一阵急促而礼貌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凝重。齐朝歌迅收敛起面上的情绪,转身走向房门,轻轻拉开了门扉。门外,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却恰好勾勒出陆九槐挺拔的身影。他站在门外,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担忧与急切,见到齐朝歌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钱太的目光越过齐朝歌,落在门外那熟悉而又意外的身影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陆九槐?你也在抚州?这……当真是世事难料。”
陆九槐跨步而入,门外的冷风似乎也随着他的步伐带入一丝寒意,门扉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钱公子,别来无恙。”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似乎有电流涌动。
钱太闻言,冷哼一声,那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他用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陆九槐,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陆九槐,我钱太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齐朝歌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讶异,她转身望向陆九槐,眼中满是不解与探寻。"陆大人,钱大人此言何意?二位之间,莫非有旧怨未了?"
钱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尽管疼痛让他脸色苍白,但那份愤慨却让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在教坊司,陆九槐却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与我钱太争风吃醋,甚至不惜拳脚相加。你可知道,那女子于我而言,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你的冲动,却让我颜面扫地,成为京城笑柄!”
齐朝歌闻言,眉宇间骤起一抹疑云,她缓缓转身,直射向陆九槐,那双平日里温婉的眼眸此刻竟透出一丝锐利与审视。“陆大人,争风吃醋?这等儿女情长之事,也会生在您身上?”
陆九槐面色微沉,他缓步至齐朝歌面前,目光诚挚而坚定。"殿下,当日之事,实乃误会一场。钱大人所言的争风吃醋,实属无稽之谈。那日教坊司内,我见那女子遭钱大人言语羞辱,甚至欲动粗,心中不忍,方出手相护。”
齐朝歌的目光落在钱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钱太,能让陆大人如此动怒,不惜与您动手的女子,定是非同凡响吧?那女子,究竟是何等姿色?”
钱太闻言,想了想,说道:“能让陆九槐动心的,自然非寻常之美所能及。”
陆九槐猛地跨前一步,宽大的手掌轻轻却坚决地捂住了钱太正欲继续的唇边。“钱公子,今日之事,非是旧账重提之时。”
钱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了片刻,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试图挣脱陆九槐的束缚,却现自己竟无力反抗,只能瞪大眼睛,怒视着对方,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齐朝歌的声音在略显压抑的空气中响起,她转向钱太:“抚州外的山匪,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如此猖獗。”
烛火摇曳,将钱太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他沉声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悲悯:“这些山匪,本也是耕田种地的普通百姓,苛捐杂税,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家中的薄田不足以果腹,赋税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只得放下锄头,拿起刀剑,上山为匪,以求一线生机。”
齐朝歌闻言,眉头紧锁,“父皇近年来确已多次下旨减免赋税,意在减轻百姓负担,可为何……这抚州之地,依旧民不聊生,山匪横行?”
烛火摇曳,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昏黄,钱太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缓缓抬手,似乎想要触碰那微弱的光亮,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殿下,您所不知,这抚州地处偏远,山高水远,通讯与交通之难,犹如天堑。朝廷的恩泽,往往行至半途,便已被层层盘剥,难以惠及百姓。地方官员,为了一己私欲,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如雨后春笋般滋生,百姓苦不堪言。加之连年天灾,田地荒芜,颗粒无收,而赋税却如铁锁般牢牢束缚着他们的脖颈,不得喘息。"
齐朝歌闻言,脸色骤变:“钱太,你竟敢如此对待百姓!身为朝廷命官,却任由他们被逼上绝路,沦为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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