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校”的称号,也是大家卷出来的。学校里几乎每个学生都会上补习班,有的人夸张到一个学期八门功课补七门,放学后不是在补习就是在补习的路上,并且大家不仅卷学术,也卷体育、音乐,连夏令营、社交也要卷,万物皆可卷。
不光拔萃女中如此,同门的拔萃男中亦如此,乃至整个港城有所追求的学生,都快卷死了。
陆青葙不敢放松,何况她现在,父亲早已去世,妈妈在英国“失联”,她寄住在表姨家,没有任何资本能懈怠。
这也是她台风天出来打工的原因。
她的时薪不高,每小时五十二块,这个暑假虽然能挣一万多,但报两个补习班就没了。
午饭时间,台风登陆珠海,随着风势渐小雨势增大,老板打来电话,让他们看情况营业。
二楼飘出来的建筑挡了一部分雨,但之前风太大,玻璃门窗全是雨水。
陆青葙拿着刮水器走向门口,顺手将“closed”的牌子翻过来,让“openg”展示给路人看。
是在这一刻,一位个子很高的男生撑了把伞,在冰室门口停下脚步。他的视线先落在陆青葙脸上
,继而瞥了一眼营业牌子,随后收伞。
英挺帅气的一个男生,穿着双运动鞋,白色袜子,深色运动五分裤被雨水打湿了一截,黑色的宽松t恤布料上写着:idon’tcare。他的皮肤很白,嘴唇却很红,一眼看去气血充足,明朗又贵气。
陆青葙注视他,见他似乎要进店,习惯性用粤语说:“欢迎光临。”
男生朝陆青葙微微点头,正要进店,手机刚好响起。
他站在门口一旁接通电话,尔后,流利的京片子脱口而出:“滚,你丫才逃窜,老子被扔到港城来了。”
陆青葙:“……”
京爷啊。
由于爸爸曾在京读过四年大学,说话也会带些京腔,陆青葙听着这口京片子倍感亲切。
玻璃上映出少年挺拔的背影,也映出陆青葙白净的脸庞。她没管顾,只觉得少年的声线偏冷,利落清冽,因此她清洁玻璃的动作特别慢,耳朵竖起来,在风声雨声中默然聆听京腔京调。
电话另一端,林昊轩呲牙笑:“哈哈哈靳爷,你家老爷子真把你打发到那了?牛逼啊!哎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靳黎:“回家?回哪个家,爷还有家?”
林昊轩:“甭管有家没家,你总会想我们吧,总会想我吧,什么时候回京?”
靳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
林昊轩:“不会回不来了吧,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那你等着啊,哥们儿有空就去看你。或者,要不然你顺便在那儿找个女朋友得了,也好让学校那些女生死心。我呀,正好趁虚而入……”
靳黎冷声:“挂了。”
“哎等会儿,你读哪所学校?”
靳黎:“读个男校,全是大老爷们,蚊子都是公的。”
“哈哈哈,男校!那不全是和尚?!哎哎哎,那儿有女校吗?”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