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曾老也不好多问,却是越发心疼,这么一个顾家的孩子,全身心扑在亲人身上的孩子,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要离家啊!
“丫头,你想让老夫帮你什么忙?”这案子,他也得掂量掂量啊,就怕帮不上这孩子。
百里夕掩去尴尬和心塞,将事情经过简单清晰的道了一遍。
老人听着摇了摇头:“…丫头啊,这案子可是棘手,杀死孙家公子的舞姬已经自尽,死无对证,点舞姬喝酒的银子是那个弟弟出的,要想救他就得案子水落石出,得真正的凶手归案才行,恐怕不是三两天的事!”
百里宏不能自证清白,就得等案子查清楚还他清白。
百里夕点了点头,“曾老,跟您打听点事。”
“你说。”
“我听闻宁王的母妃和孙贵妃素来不合,可是如此?”宫中的事,真真假假的实在难以分辨。
曾老望着百里夕,片刻后点了点头,“孙贵妃和玉妃当年同时进的东宫,那会儿…”
百里夕听得认真,这种事,不问靠谱的人还真打听不仔细,现在这案子由宁王手主审,向皇上提议让宁王主审的人是礼部尚书,而礼部尚书与孙家走得很近,好像是姻亲,这事很是不寻常。
这案子对宁王来说应该十分棘手。
宁王若是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孙家肯定不答应,宁王也无法交差,他肯定也想不到一桩杀人案会牵涉到科考,宁王查案又是孙家之意,那她大概明白了,宁王母族卷进去绝非偶然,甚至玉妃的死…
这般串联起来,这个案子,或许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是孙家和孙贵妃对玉家和玉妃还有宁王设的圈套?
想到这儿,百里夕脚底生寒,不敢再往下想。
“曾老,宁王此人如何?”百里夕小心翼翼问了句,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曾老细细思量回道:“…宁王曾是储君热门人选之一,老夫曾见过几次,确有为君之风,只是近几年在朝堂之上好似表现平平…你这丫头不会是想从宁王这边下手吧,丫头啊,这皇家的人,轻易招惹不得,你人微言轻,见上都难!”
老人家突然一脸认真的说着。
百里夕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曾老,我想请您老帮个忙,让我见宁王一面!”
“见宁王?”这丫头真敢想啊!
“是!”之前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连玉家都能卷进去,那她二弟别说出来,恐怕整个百里家都要卷进去,她也不能幸免,她这才想着好好活一世……
见百里夕不是开玩笑,老人家沉默了片刻语重心长道:“丫头…你便是见了也未必有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宁王是不可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放人的。”
“曾老,我知道这案子复杂,宁王不可能轻易放人,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胡来,还请您老帮个忙,让我见宁王殿下一面。”
百里夕也不好多解释,这案子的复杂程度和最后结果,恐怕曾老也始料未及。
凭她的武功,硬闯或许能见上一面,但是风险太大而且有可能坏事。
百里夕坚持,曾老最终点头,没法子,谁让这丫头招人疼,又是恩人之徒。
“罢了,你这丫头也是个倔的,方七,取老夫的帖子。”说完起身冲百里夕接道:“你稍等一下,老夫进去换身衣裳。”
只能亲自带她上门了,宁王或许还能卖他这老东西的面子见上一面。
没想到老人家这么爽快,知道这个请求多少有些为难老人家,心中感激不已。
“可惜啊!百里家风光的时候,一门九将,也曾是大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若是你那弟弟听话,有你这个长姐帮着,或许也能撑起家门…罢了,不说这个,他弃武从文,现在又牵扯到这么一桩复杂的案子里,便是平安脱身,今年秋试的资格肯定也没了,前途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