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起,她浑身冒出寒颤,连鼻尖都吹得通红,阁楼上的人才缓步从高台之上走下来。
看见他神色冷静地一步步走来,唐袅衣脸上的苍白霎时变得红润,挣扎开两个傀儡的禁锢,欢喜地捉起裙摆飞奔过去。
倏然,暖香入怀,女子精细沐浴后涂抹的香精掩盖不住原本甜,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翼,含蜜似的娇俏撒娇更是甜腻。
“夫君。”她语气与葡大的黑眸中,全是对他的仰望与爱慕,每个动作和神情皆在向他诉说,她的全身心都是他的。
任他操控、掌握。
季则尘并未推开怀中黏人的唐袅衣,低垂眼睑遮住琥珀淡金的眼眸,伸手拂过她的头顶,看见那张脸上毫无遮掩的欢喜。
她眯着眸,如同偷腥的猫儿。
一瞬间,有种奇妙的感觉涌来。
她这般似乎比毫无意识的傀儡,更能叫他产生愉悦。
或许,他还可以再做仔细些,关于她日后的宿体。
“昨夜去何处了?”他不经意地问,指尖勾住她脖颈上的红线,只要稍微用力,她就如同被折断的花一样耷拉着美丽的头颅。
昨夜……
唐袅衣仔细地想了想,没来由一阵心虚,哄他道:“昨夜我想夫君想睡着了,所以今夜我就没睡,沐浴后回来了。”
原来如此。
季则尘松开勾住她后颈红绳的手,转按在她的肩上,指腹摩挲着单薄的布料。
“今日为何穿这般少?”
他轻柔的嗓音透出莫名的沙哑,似随口一问,并不在乎原因,又似含着无尽的深情,网住飞蛾扑火的人。
被夫君如此温情地对待,唐袅衣心中升起雀跃,忍不住弯起月牙眸,荡出唇边浅浅的梨涡。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心中却想的是等下如何与他翻云覆水。
她语气含着几分羞赧:“不冷,想给夫君看一件东西。”
她说得很神秘,可季则尘对她口中的东西并不期待,松开她踅身往阁楼行去。
唐袅衣忙跟上他的步伐,几步上前牵起他的手,煞是认真地嗔怨:“夫君你不能松开我的手,不然哪一天就弄丢了我。”
“哦,是吗?”他瞥过一眼,神色显出几分恹恹的困倦。
自从恢复记忆后。他已有好几夜未曾好生休息过。
“哪一天我不喜欢你了,你求我,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明媚的少女有说不完的话,强行将手指插进他的指尖,生怕他松开了叩得紧紧的。
她的话是随口一说,然而前方风姿卓越的青年脚步骤然顿住。
她一时不察地撞上他的后背,鼻尖撞酸了,眼泪自然便摇摇欲坠的娇气挂在眼睫上。
他转头毫无波澜地乜她,眼神是似笑非笑的古怪。
许是今日无星无月,所以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中含着的意思是什么,只觉得透着天生对所有人的悲悯与难以触碰的疏离。
他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须臾,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又继续拾步上台阶。
她是否会继续喜欢他,他并不在意,因为无论是否喜欢他,这具身体日后都是属于他的。
兴许她会是他最钟爱的一具傀儡,也或许没几日便厌倦了,丢在某个角落任其自生自灭。
总之,无论是哪种,皆与她是否永远喜欢他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