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等她回来,我们谁都走不了”少年向洞外走去。
“她?谁呀?”沐夕问道。却没有人回答。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绝不姑息
从洞穴中走出很远,沿路的景色很是宜人,但似乎没有人欣赏。
沐夕一瘸一拐地跟在那少年的身后,却始终保持着三步开外的距离。面对一个随手就可将他捏死的人,沐夕自然是抱有警惕的。毕竟,谁又能保证这挺着笔直腰板,端端正正的人不会突然反性,转手再杀了他。没办法,谁让他技不如人。
静默地走了一段距离,沐夕刚想开口问他该怎么称呼,总不能一路都装哑巴吧。但却不巧地看到那抹银白色的背影晃动了两下衣袖,蓦然间停了下来。
“干什么?”沐夕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红芒涌现。
但少年只是微转过头来看他,虽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并未打算再出手教训他。只是淡淡说:“以你现在的速度,我们几时能到魔岩山脉”不像是问句,亦不像是挖苦,因为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沐夕不觉心中恼怒道:“你有没有良知,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但又突然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语塞。
少年饶有兴趣望着沐夕异常窘迫的样子,看他赤裸着上半身,黑色的头发凌乱地束在脑后,上面的树枝都已折了一半。而明明才十二岁的年龄,少年却无法从他那漆黑的眸子中看到半点孩子的心性,反而如无底深渊一般深不可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少年的眉间闪过一丝柔和,向着沐夕招了招手道:“过来”
沐夕摇了摇头。笑话,过去不是自己找死!但一阵凉风拂过,少年却已到了他的身前,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按上了他的肩。
沐夕一惊,而少年也是一惊,不由得道:“竟然愈合了?”又瞅了瞅沐夕的脚裹,见那本来翻飞的肉也是平坦了些许,继而又将越加寒冷的目光移向沐夕的脖颈,将声音压得极低:“你国盾之中,栖息的是什么魂兽?”
他自是能够感应到沐夕体内的魂力充盈度,也不过是小小的魂术师。但若真的光是一个魂术师的话,是连地级的魂兽都难以驯服的,更别说其他。然而沐夕国盾中的魂兽却很是诡异,少年用魂力探测了两次,都未曾探测出它的等级。
因为魂术师所驯服的魂兽大多都是与之魂力相等,不然强行收入,必招反噬。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沐夕体内的魂兽是地级魂兽的幼崽,而另一种可能便是,沐夕他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对于少年来说,第一种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一个地级魂兽的幼崽是不具有使魂术师伤口愈合的能力。那便必然是第二种了。
沐夕与冰羽的距离很近,甚至能够看到对方睫毛的长度。自然也能够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意,还有直逼心头的寒凉。
手中的红芒如被浇了水一般灭了。沐夕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回答他,但却不能如实回答。因为会死得更快。沐夕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冰羽的命明明是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受制于人的也不该是他啊!
“说”冰羽又强调了一次。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沐夕勾了勾唇瓣:“爷爷将我捡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栖息在我的国盾之中,从未见过,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它是什么。所以,别说是它,就连父母是谁,我都不知……你要杀便杀,反正我打不过你。不过你别忘了,青延续魂石可还在我的手里”
似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沐夕看到冰羽冷着脸放开了自己。当下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关于红魄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与他是血国人一样,不可说。
不过,咱能别这样一惊一乍!他沐夕是有几颗心脏,能受得了这般的摧残。
沐夕与冰羽又保持了一会这种微妙的距离,但却并未持续太久。沐夕脚踝上的伤好了,胆子自然也大了些,三两步就赶了上去,与之肩并着肩。
偌大的山谷中有一片湖泊,也很是奇怪,本是炎热的夏季,却冻了一层厚厚的冰。氤氲的寒气从中源源不断地涌出,三米以内寸草不生。
“沁心湖,劝你不要上去”冰羽说道。话音尚未落下,却发现沐夕早已站到了湖中,顿时无言。
沐夕倒也不是贪玩,他只是看到了湖泊对面的一块灵石,似乎很像书中所见的‘幼灵’具有提升魂力的功效,便不自觉地挨了上去,自是也没听清冰羽所说的话。
“对了,你叫什么?”走到湖中央,沐夕回过头来问道,却见冰羽静静地站在湖边,却仿佛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地道“冰羽”
果然人如其名,沐夕这般想着,便继续向前走。湖泊的颜色是碧绿色的,在阳光的普照下竟如玉一般光滑而细腻,偶有微风拂过,席卷了阵阵的花香。
沐夕的脚下打滑,不得不走慢些。大概走了几步,突然感到脚下软绵绵的。在这一个诡异的湖泊之中,踩在脚下的又不像是冰,沐夕自然顿了顿身,停下查看。
便见湖底之下似有暗流涌动,片刻之后,一股强大的魂力在沐夕微惊的眼中自湖底蔓延而上,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源源不断地蔓延至整片湖泊,然后又如野兽一般似要破冰而出,开始接连不断地向上撞击。
沐夕自是感到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整个人都贴到了冰面上,身子便随着冰面山峦一般的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