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关心你”沐夕有些无奈地向后退了两步,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用脚试探性地踢了踢一旁的红毛狮犬,却并未有预想中的坚硬,反而保留了皮肉的柔软度,可见宰杀他的人对使用魂力的精准度,把握得分毫不差。
冰羽微微抬眼,皱了皱眉道:“老实些”
沐夕很听话地停了下来,但再看冰羽的时候,眼神中却是多了一分炙热。
不一会他又向冰羽靠了过去,似笑非笑地道:“冰羽,你笑一个……等等,我走,我走”
他倒回到原来的位置,正正色又道“冰羽,我知道我修为不足,会给你拖后腿,而且用青延续魂石威胁你,你讨厌我甚至是想杀了我都是应该的。但这魔岩山脉危险重重,即便是你找了这么个洞穴可供我们短暂藏身,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总归还是要去魂兽的嘴里抢东西”他指的自然是龙炎晶与石生花。
“你想怎样?”冰羽终于看了他一眼,却带着丝丝的寒意。
沐夕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道:“不如,你教我?”
但他心里本就没底,越看冰羽的脸,反而越觉得心中寒冷,仿佛自己又在触怒龙鳞。
“跟我学魂术?”冰羽道。
沐夕点了点头,体内的血液却是悄无声息地运转了起来,咧了咧嘴道:“想”
“冰蓝国的冰术?”冰羽又道。
“……”沐夕一时语塞。他倒是忘了,冰羽所用的术法并非苒之帝国的光术,而他也并非苒之帝国的人。
不过,这冰蓝国沐夕却是从未听说过。他只知道整个大陆分为五国,五个国家相互制衡,共谋天下。
而处于五国之首的便是苒之帝国,紧接着便是漪之澜国,是一个以水为魂术的国度。以此类推。琼之炎国是火、沙之郎国是风、梦之路国为木。而泣之血国自然不在其中……若按这般来说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冰之蓝国与血国一样已经消亡殆尽了。
这般看来,冰羽被困在冰棺之中,魂魄破碎,魂力消散也就解释得通了。不过被传得沸沸扬扬,十恶不赦的却唯有血国,难不成……
沐夕的整颗心又提了起来,手指微微颤抖,捏出汗来。灭国之仇……岂不是不共戴天。即便是碎尸万段,也怕是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而沐夕跟血国虽没什么感情,但光凭这血国人的身份,就已是难逃干系。怪不得他会说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沐夕望向冰羽,眼中已是凝重。而冰羽也同样望着他,冷眸微转,却道:“我可以教你,但耐心没有。你若有错不留情面”
沐夕的嘴角一抽问道:“你会光术?”
心中却很是鄙视,还不留情面,你何时留过情面!但接下来,沐夕却是微微一愣。
他看到冰羽动了动手腕,一根极细的金丝浮了出来。冰羽的指尖在金丝上仅是轻轻地弹了一下,便从中拿出了一件蓝黑相间的袍子,随之向他抛了过来,道:“穿上,辣眼睛”
沐夕方才想起自己的身上也的确没几块遮羞布了,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更是爬满了被闪豹阎灵兽抓出的伤痕,也的确惨不忍睹。
但摸在手中的布料柔软而光洁,沐夕竟一时没舍得穿上:“冰羽,你那是什么东西?”
“纳丝,金丝阙”冰羽道。
“……”沐夕瞅了瞅自己腰间的黑泥鳅,瞬间觉得,没有文化的也并非只有自己。还金丝雀,怎么不叫金丝猴!
沉默了一会,沐夕在洞穴中找到了一处不大的水坑。水坑中的水清澈见底,循环往复,应该是红毛狮犬喝水的地方。他纵身跳了下去,将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方才从里面爬出将衣服套在身上。
深蓝色的中衣,黑色的外袍,腰间再系上黑蓝相交的祥云宽边锦带。沐夕咬着一条黑色的带子,将他散乱的长发也束了起来。长长的丝带在半空中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飘动,竟也是风流倜傥洒脱不羁。
“冰羽,谢了”沐夕端坐到冰羽的身旁,等着他下一步的指示。对于现在的沐夕来说,只要能够变得强大,即便是天天用鞭子抽他,他也绝不会退缩。
不过冰羽虽嘴上说得冷清,但却并未再出手教训他,只是严格的程度近乎苛刻,仿佛鸡蛋里挑骨头一般。
魂术运转得快了一分慢了一秒,出招的姿态太丑,仪表不够端正……简直令人发指。而且错处一旦点出,不光要重来,还要反复练上千遍。练到最后沐夕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沐夕走出山洞时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几日。他微闭着眼睛,待眼睛逐渐适应了头顶强烈的光线,方才缓慢地睁开。只是,当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不由得一惊。
只见二十多头闪豹阎灵兽正在洞外盘旋,略一看到沐夕一时还有些茫然,但没过多久就纷纷露出尖锐的獠牙,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沐夕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道:“也好!既然来了,就把命留在这里吧!”说着,手中红芒涌现。
但这一次他所幻化出的却并非渔网。红色的光球在他的掌中如皮筋一般被拉长,逐渐形成一竹签的形状。却足有两指之宽,半臂之长。实心实质,带着嗖嗖的破竹之声收缩自如,融到沐夕的一套招式之中,竟是如笔走龙蛇,气势逼人。
冰羽其实并非能够使出苒国的光术,但使不出却并不说明不会。当他几日前从金丝阙中拿出一本功法一套技能的时候沐夕就已经是瞠目结舌了,但更让沐夕佩服的却是,冰羽显然看都不用看就能够倒背如流,这简直是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