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年不觉一惊,他虽曾听说过关于西夂的传说,但却从未真正见识过,所以乍一看到西夂竟变了样子,就不自觉地多了一些的忌惮。只是若就这般退缩了,面子上难免过不去,便又强扯着脖子不知死活填了一句:“你,你们魂兽又如何能与我们人类相比!你们也不过是个畜生而已”
而这一句恰如一团火成功将西夂的忍耐逼迫到了极限。西夂全身的魂力自国盾处呼啸而出,狂暴如山倒,口中的獠牙顿起。
一旁有人大叫道:“这这西夂是怎么了?”
骆泱的面色灰暗,示意骆如退后,却放声道:“他这是要化形为兽,是要大开杀戒了!”
于是闻者便都大惊失色,再无法保持镇定,皆是亮出了各自的魂器,将魂力运转而出,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然而就在这时,沐夕突然挡在了西夂的身前,他承下了西夂所有的怒意,同时也使得众人顿住了杀伐的脚步。
“小东西,让开”虽说在这之前西夂也的确是因着沐夕的原因而有所顾虑。但此时他的怒火已直冲天灵盖,无论是人还是兽在怒气冲天之时便都不会保持理智。所以,他连看着沐夕的眼都多了些许的憎恨。此时还能够忍着没将羽毛拍到沐夕的身上已实属不易。
沐夕沉声道:“先把你的魂力收回去”
西夂的眼中杀气凛然,自是极其不服,所以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若再不滚开,便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沐夕微微沉了沉面颊,道:“那也要看你有这个能力才行!弑主的下场,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西夂顿觉一口气险些没被气断了。他瞪着沐夕,怎奈受制于他,又不能真的找虐,便只得低吼一声,将那怒意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放心,侮辱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沐夕漆黑如无底深渊般的眸自人群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那个讥讽了西夂的少年身上。他背在身后的手在微不可察间握成了拳。
西夂心中所滋生的痛苦他沐夕又何尝体会不到。只是想要堵住这悠悠众口,又岂非那么容易的。比起无边的魂力,这人心才是一把无形的杀刃。
而且因着覆天阵的原因,他根本无法用魂力探测到整个山谷中的情况。
在这偌大的山谷之中,三清术师以上的魂师纵使没有千人也有八百。而能够带着这么多人从魂兽群中逃出并且布置了此阵的人也定然是地皇级,亦或是如冰羽一般为天玄级。若再算上那些喜欢隐在暗处未知领域的魂师。虽不显山露水,但在关键时刻也可给他们带来致命的一击。
所以,若此时让西夂与之对战的话,敌人在暗,而他们在明,再加上骆泱骆如的推波助澜与所有人对魂兽的憎恨,一拳难敌四手,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胜算。
况且,他体内的经脉虽没有最初时的混乱,但却并未恢复完全。他还需要充分的时间来做以调整。
“你,你小子谁啊?你竟然还敢跟他一个凶兽站在一起”蓝眸少年支支吾吾道。他原本见西夂并未有所动作而松下了一口气。怎奈这口气并未松下多久,便又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那双眸因着太过于幽深,不得不使他绷紧了身体,打了个寒战。
沐夕冷眼看着那少年,并未作答。
突然又有人站出来大叫道:“小子,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你一个人类,就别再执迷不悟了,还不赶快让开”
他们自是无法听到沐夕与西夂的对话,自然也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身份,所以沐夕如今挡在西夂的身前虽让人费解,但更多的人则认为他也许是被西夂所利用,或是贪图西夂所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方才会这般不自量力地强出头,方才会这般的愚不可及!
沐夕的嘴角处亦是多了一抹邪气,轻笑道:“是非黑白,不是光平嘴就说得轻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保证不会让西夂伤你们一根毫毛。但你们若执意如此,非要插手,即便你们人多势众,却也未必能够在毫无死伤的情况下拿下我们。而且谁又能保证在这打斗中结界不会受损。若真的有所闪失的话,你们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小子,你当你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言不惭!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是不管,但光平这西夂的出现就已经威胁到了我们的生命安全。你说不让他伤我们,他就能不伤我们了?他还真能听你的不成!”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子突然跳出来道。
他并不敢直接顶撞西夂,但对于沐夕却显然连深究都懒得深究,直接就指着鼻子怒骂:“还有这结界岂是你说破就破的!别人也许会信,但我就是不信!你看到结界外了吗?那么多数不清的魂兽都无法破界而入,就算他是万年魂兽,也未必能够破了它!我呸!臭小子,识相的话就自己将自己捆了滚到一边去,别在这碍眼!”
“呵!”沐夕怒极反笑,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可奈何道:“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这么猖狂啊!”
“你他妈地说谁是阿猫阿狗!”男子瞬间便瞪圆了眼睛,气得怒发冲冠,简直想立刻拿把刀将沐夕给生吞活剥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沐夕的嘴角处含着一抹笑意,只是唯看男子之时仿佛看的是一条死狗。
“你他娘的!小兔崽子,看我不掰了你的腿!”男子撸了袖子。
“鬼流叔,你别冲动,这人看着可不像那么简单”在他的身旁始终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那少年似乎是观察沐夕很久了,所以当看到他的叔叔真的要动起手来的时候,便有些急了,赶忙拽上他的衣角试图劝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