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寒天乖乖应了下来,江锦霜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正事。”
“好的。”漼寒天说着就往桌边走,江锦霜一把拉住他问:“干嘛呢?”
“睡觉……”漼寒天指了指用帘子遮住的床,“只有一张床,我趴桌上就行了。”
江锦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睡床不就得了,两大男人避什么嫌?”
说着他就朝那张床捏了个决,一张一模一样的床就出现在了一边,江锦霜在那张变出来的床上一躺,催促道:“快睡。”
一夜好眠。
江锦霜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漼寒天开了门,便见昨晚那个姑娘端着食盒站在门口:“公子,先生托我送了些吃食来,他还带了句话说若先生准备好了,可随时去昨日的地方找他。”
听到这话,他登时精神了起来,漼寒天刚收下食盒就看到前一秒还在床上的人此刻正穿戴整齐好好地坐在了桌边。
“愣着干嘛,过来吃饭。”
漼寒天打开食盒,发现里面的东西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食物,他垂头摆弄着,冷不丁问了句:“前辈,和梦魔的手下单挑不是为了放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出去吗?”
江锦霜把这些食物一一验了毒,他端起一碗汤答:“对啊,怎么了。”
“我不出去的话,前辈也要打吗?”
“自然要打,”江锦霜喝了口那汤,“除了换一个人出去,我们还有其他可换的不是吗,比如有关清水镇的某些情报。”
“梦魔会答应吗?”
如果是问最初来到这里的他,那他不敢保证,但经过昨晚的事他才有了个猜测。
到现在为止,不难看出魔尊的确是实力大减,不然他也不用做这么个阴邪的结界出来,炼化大量尸身,不外乎是为了将他们炼成养分从而吸收。
这样的行径,在他们那可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
至于梦魔,江锦霜其实也并没什么把握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有用的东西,魔尊若想完美地达成他的目的,自是不会容许丝毫差错出现,而他和漼寒天却在这个关头恢复了法力。
魔尊处处筹划,唯独漏了一个变数,便是昨日梦魔递给他们的那杯东西。
所以今日对于恢复了法力的他,比试已经不是第一首要的事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赌。
赌他的猜测没错,赌梦魔的确存了恻隐之心。不然的话,在魔尊的地界翘他的人,他们两个接下来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稍稍休整了下,江锦霜就领着漼寒天下了楼,梦魔端着酒杯抬头看他们:“来得还挺快。”
江锦霜没应声,只见楼下的大门被人推开,出现的是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江锦霜表现得波澜不惊,但庞师和就没那么镇定了,他从进门看到江锦霜开始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梦魔在他俩的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几下问:“认识?”
“不认识。”庞师和语气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个盯着人看的那人不是他。
“随便你们,”梦魔将手上的酒杯随意一放,“这就是我的手下,打赢了他,你们其中一个就能出去。”
他做完介绍就摆了摆手打发道:“行了,准备好就开始吧。”
话毕,他抬手,无数黑烟从他的掌心溢出,黑烟在他们周围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结界。
结界中的结界,梦魔这是,不想被魔尊察觉到?
思索之余,江锦霜的面前也被竖起了一道透明的高墙,高墙将他和庞师和与漼寒天二人分隔开来,他转头看着与自己关在一处的梦魔问:“你什么意思?”
“看他们决斗的意思喽,我这手下学艺不精,连人都没杀过,我可不敢放他跟你打,跟这小子,倒还有些可比性。”
江锦霜朝结界的那边看过去,二人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起来,梦魔幸灾乐祸道:“禁止场外支援,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们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是不是很公平?”
眼看着二人打得如火如荼,梦魔又道:“猜猜看,猜我许诺了庞师和什么东西。”
此时庞师和出其不意地闪到了漼寒天身后,一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后背,索性漼寒天闪避及时,没硬生生挨下那掌,还寻到机会反手刺到了庞师和发力的那只手。
江锦霜看着这俩人卖力的模样,漼寒天还可以说是为了打破这个秘境而卖力,至于庞师和,他实在猜不出有什么是对现在的他如此重要的。
梦魔莞尔:“知道你猜不出,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跟庞师和说,若他赢得了今日比试,我就帮他洗去魔气,让他重新做人。”
修行者最忌讳大喜大悲,否则最易走火入魔,先辈走火入魔的例子听多了,江锦霜还从未在哪听过有魔重新变回人的。
所以他想都没想便问:“你骗他?”
“是啊,我是骗他,不骗他如何叫他使出全力呢,”梦魔咧嘴笑,长长的银发将此刻的他衬得更加诡异,江锦霜刚准备拔剑好好问问这人的意图,余光就瞥见不远处一个身影落地,他和梦魔同时看过去,只见漼寒天手拿着剑指着倒在地上的庞师和。
梦魔的笑容一僵,他们面前的高墙和结界也慢慢褪去,四人又回到了梦烟楼中。
“好了,”梦魔转头看江锦霜,“选一个人吧,该我履行诺言。”
江锦霜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雾蓝色的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他答:“没人要出去,我们要把出去的机会换成有关清水镇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