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发现这里似乎是明镜阁里的一个小院子,周殷骞站在他身边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对面站着两个熟人,江书其和莫永元,自前真人站在上首,下巴处的胡须似乎已经全白了。
“今日传你们来,是为了宫主继承之事。”
江锦霜心中微微震惊,但还是没表现在明面上,倒是江书其率先开口:“真人,您唤我和莫永元来也就罢了,怎的还把枫儿叫过来了?”
他面上带着笑,但谁都能听出来他心里不怀好意,自前真人听这话倒也不恼,而是继续说着自己要说的话:“这第一项,便是剑术比试。”
江书其自信地拿起了自己的剑,却听自前真人道:“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在比试中只能使用穿竹剑式。”
听到这话的江书其不乐意了,他直接问:“师父,您明知道……为何还要比这么一项,莫不是想叫弟子难堪?”
站在他身边的莫永元低笑了一下声,他听到后怒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当然是笑这世道,当爹的不如儿子喽,我记得穿竹剑式你还是提前两月开始学的吧。”
他这话指向性极强,但江锦霜这会倒是全明白了,江书其刚才糊涂混过去的那些字眼,无非是想提醒自前真人比试他没学会的剑法不公平。
而自前真人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道:“有第一轮便会有第二轮,书其,你便是输了这一轮又何妨?莫要失了气度才是。”
江书其羞愧得脸红到脖子,作揖答:“是,弟子知道了。”
之前在这归阴阵里,他们但凡是有和莫永元有任何语言动作交流的时候,灵魂都会被挤出来,可这回不一样,江锦霜等了良久,再睁眼还是好好地待在这具身体里。
这一轮比试就很自然地留给了江锦霜和莫永元。
在开始比试前,江锦霜想,要用什么样的熟练程度去迎接莫永元的进攻呢?
既然这次比试是为了宫主继承,他的父亲曾顺利的当上了宫主,那这次比试估计当时也是江言枫胜出了的。
想了良久,江锦霜不再有顾虑,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抬头盯着对面蓄势待发的莫永元。
莫永元率先发起了进攻,江锦霜用点竹顺利用一只脚在地上转了个圈绕到了莫永元身后。
江书其原本对这场比试毫无兴趣,他背靠着墙,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就被打斗场景深深地吸引住了。
莫永元越打越激进,看似无处可挡的招式实则暴露了他最大的缺点,江锦霜寻到机会,用一个闪身到了莫永元面前,等莫永元再次抬剑时,江锦霜的剑尖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前。
“你赢了,”莫永元脱力地丢了手中的剑,“告诉我,你才学这剑法不到半年,如何能到如此境界?”
江锦霜不语,因为他也不知作何解释,实在要说的话,也是他刚才操之过急了,他自小学习穿竹剑式,熟练程度实在不能和只练了半年的人匹配上。
自前真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江锦霜顺着看过去,却发现他这会倒是脱离那具身体了。
周殷骞贴了过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打不过莫永元呢。”
“先别说话,”江锦霜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盯着地上的自前真人,还没等到他说出第二轮比试内容时,一个弟子从明镜阁外急匆匆地跑来报告:“宫主,不好了,魔族入侵,好多同门都被魔族挟持了。”
莫永元一听这话便要往外走,便听自前真人吩咐他三人去解救弟子。
江周二人依旧跟着莫永元跑,莫永元先是来到了距离明镜阁最近的戒律庭,江锦霜飘的快,远远地便看到有一团黑色的魔气将几个吓得一脸苍白的弟子挂在了玉莲像上。
“放了他们,”莫永元拔剑便要朝魔气砍去,可剑刚要砍下去,就见那魔气立刻朝四处散逸开来,上过一点课的修习之人都会在身上备着一点专门对付这种魔的聚型水。
可当莫永元刚拿出聚型水时,就听这魔笑得猖狂:“想用这破水对付我?”
说着它就将自己的魔气灌入了那几个弟子体内:“那现在呢?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把那水洒我身上,他们几个等我结型后也会和我结为一体的。”
几乎是死局,现在不用聚型水的话,被灌入魔气的弟子们会慢慢被魔气侵蚀,但如果贸然使用聚型水,就会导致这魔口中的那种结果。
眼看着弟子们的脸色越来越差,周殷骞也在天上急的打转:“哎呀,这魔也太狡猾了,这还让人怎么选嘛。”
江锦霜沉默地盯着底下的莫永元,却见他拿起了手中的聚型水向魔泼过去,虽然尽量地避开了弟子们的身体,但还是或多或少地沾到了一点。
那魔被迫和弟子们分开,变成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倒在了地上,所幸莫永元刚才把握得好,他再看那魔,却发现刚才挑衅他的魔不过是一块黑色的石头罢了。
“怎么会这样?”莫永元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冷哼,“哼,怎么会这样?”
顺着声音看过去,江锦霜才看到自前真人从戒律庭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江言枫。
“解救同门便是你们的第二轮比试,莫永元,你和江书其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听到这话的莫永元皱眉问:“师父,你什么意思?”
“魔族来犯是我编出来的,联合几个弟子一同演戏,江书其未在规定的时间里将弟子救出,犹犹豫豫,妇人之仁,而你莫永元,”自前真人的话语一顿,“太过激进,不顾同门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