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着江锦霜来到一处告示栏,指着上面张贴的告示:“这个上面应该写了,我们好多人都不识字,掌门后来才派了人来跟我们说的。”
闻言,江锦霜抬头看向那张贴的告示。
“自今日起,魔物肆虐,三平镇须酉时闭市,卯时后准许居民走动,禁止外人进入三平镇,如有发现,请前往孤云司纠举。”
看完后,江锦霜皱起了眉头。
闭市,宵禁?
魔尊封印被揭开,目前最有可能助魔尊成事的就是孤云司。
可从这些居民脸上看,他只看到了恐惧和麻木。
按理说,魔尊应该不会对帮他的人下死手才对。
抱着这些疑惑,江锦霜向小莲告了别,又在她转身离开时施法将那个灵石袋放到了她身上。
穿过一条条街道,孤云司的大门就呈现在了他面前。
大门紧闭着,门口也没有守卫。
江锦霜在“直接飞进去”和“乖乖敲门”之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老实敲门算了。
石门响了三响,一个英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何人?”
一把剑从天而降,刚好落在了江锦霜面前堪堪两寸的地方。
解释
一女子身着红衣高束马尾稳稳地站在石门上,阳光透过红衣,显得艳丽无比。
女子满眼都是不屑地往下看,那把剑在地上嗡鸣两声,从地上又飞了起来落到了女子手中。
江锦霜也抬头看,两人一瞬间对上了目光,就见那女子微微歪着头问:“是你?”
女子把剑收入剑鞘,轻快地从石门上跳了下来,江锦霜悄悄后退了几步,点头致意:“谢姑娘。”
孤云司掌门谢桐问的独女,曾经差点被许给周殷骞的那个女子,孤云司谢挽卿。
谢挽卿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抬头道:“你怎么有空来了,现在不是秋山试剑的时候么?”
原本江锦霜还有些怀疑,但看着谢挽卿当真疑惑的模样,他也不打算隐瞒,如实答:“魔尊来了药谷,玄青宗在现场参加试剑的人全被带走了。”
“玄青宗?”谢挽卿蹙起漂亮的眉,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锦霜问:“你听说过?”
谢挽卿点了点头:“我父亲早年扶持了几个新起门派,玄青宗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她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视着江锦霜的眼睛问:“你刚才说‘玄青宗的人全被带走了’什么意思?溱溱也被带走了?”
溱溱,江锦霜略微回想了下,想起了是那日被同门杀死的女子:“她没被带走,在魔尊来之前,她就已经被她的师兄杀了。”
谢挽卿沉默了一瞬,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连问了三四遍才堪堪接受现实。
“死小子,我往日看他还算稳妥,居然干出这档子事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见谢挽卿气得双拳握紧,江锦霜宽慰道:“他人现在在药谷地牢,来日方长。”
也许不在,他昨日忙着赶来孤云司,居然忘了去确认下地牢里那人。
但现在也不晚,趁着谢挽卿气愤之时,江锦霜拿出一张传音符,符纸随着他的动作迅速缩小,化成了一个小光点。
江锦霜抬手指向某个方向,光点就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注意到他的动作,谢挽卿问:“你在做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魔尊宣称玄青宗的人是自愿献身给他的,那位姑娘不好说,但地牢里那位就不一定了,”江锦霜用手抵在额头上看着天上,“我只是传音回去打听打听他还在不在。”
算是有理有据,谢挽卿点了点头,随即警觉地问:“你来此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吧?”
“嗯,是的,”江锦霜老实回答,语气半开玩笑道,“我是来邀请谢姑娘你和你们门派的人参加秋山试剑的。”
看着谢挽卿愈发难看的脸色,江锦霜心中正猜七猜八呢,就听人家果断地回答:“不可能,你若是为了此事而来,就恕我不能好好招待你了,请回吧。”
听着她不同于刚才的冷漠语气,江锦霜笑了笑:“为什么呢?好歹让我知道个原因吧。”
谢挽卿闻言双手抱胸:“少宫主,怎么说你也是识字的吧?”
“禁止外人进入三平镇,我承认我们没有安排弟子在外巡逻,也的确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在是你的份上,我还能给你留几分薄面,但在我将你提到我父亲面前之前,你还有机会离开。”
“离开?”江锦霜盯着她,脚下逼近一步,他朝天空一挥手,周遭的阳光瞬间不见,附近阴沉沉的,江锦霜站定,“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如何好好谈?”谢挽卿重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在你的结界里,我信不过你。”
她抬手,剑尖正对着江锦霜的咽喉。
看着面前这人已经没了耐心,江锦霜依旧不紧不慢,他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谢挽卿的剑尖,又将剑往旁边移了两寸。
谢挽卿见状,正要收回自己的剑,却发现她的剑已经被卡得死死的了。
“你这是要与我好好谈的态度吗?”谢挽卿不住出口,江锦霜闻言抿嘴想了想,坦然地松开了把住剑尖的那只手。
谢挽卿有句话说得极对,在江锦霜的结界里,她是赢不过他的,一人创造的结界凝聚了自身的些许法力,若刚好这人身处结界中,结界就会将那些法力放大数倍反馈到这人身上。
在外面谢挽卿也许还能和江锦霜好好过几招,但在结界里,她毫无还手之力。
江锦霜笑了笑,弯身作揖:“无意冒犯,但江某实在有一事要请教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