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姐”宋卓一喜,包子脸又快哭出来,“你快跑,他们太厉害了”
盛明画撩起长袖将他藏进怀里,开玩笑,如果是以前,这些小辈哪是她的对手,但是如今这身子一看就经不起折腾。
“多管闲事。”黑衣男微微扬手,身后几人立马一起围攻上来。
这身体受了重伤,护着一个小孩难免更吃力,盛明画抵挡了数十招被迫后退几步,两人脚已堪堪踩在了悬崖边缘。
黑衣男扫了眼她身上的喜服,语气微顿,“抓活的。”
事到临头只能赌一把了,盛明画抱起小孩,“抓稳了。”
原本一开始看见她还害怕的哇哇叫的小孩紧紧的搂住她的脖子,哽咽道,“对不起,鬼姐姐,我要害死你了。”
死盛明画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绝不会死在这种窝囊的地方。
她举起长剑干脆利落的划破自己身上半块喜服,抱着小孩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黑衣男瞳孔猛的睁大,他快步上前却什么也没抓到,看着底下犹如无底洞一样黑黑的界面,他慢慢收回手。
这么高的悬崖,一个受了伤的弱女子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黑衣男子看着周围的一切冷声道,“回去赴命,多派点人来,今日国师神算,他果然还没死透错过今晚就要放虎归山就算把这山头翻了也要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几道身影瞬间消散在夜色中。
陡峭恐怖的悬崖边上只剩一道长剑,和半块喜服。
下来陪我吧
“主子。”
宿风单膝跪在地上,将面前的东西递过去,“这是在断崖附近发现的,有打斗的痕迹,恐怕小公子和另一人已落下山崖,属下已经派人下去寻了。”
男人身上只着一件中衣,看到那把长剑瞳孔处划过一丝痛楚。
目光落到那熟悉的半块喜服上,微微凝眸,再次睁眼时,眼底尽是狠辣。
“抓来的那几个全部杀了,派出所有人掘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另外属下还查到一事”
“说”
“您的葬墓本来是皇墓,国师妖言惑众,说您是是煞星,所以对外厚葬,对内便埋在了乱葬岗”宿风不知道后面的话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只知道汗水已经将自己沁了个底儿透。
随后,充满迷雾诡异的乱葬岗里,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覆盖,像极了充满愤怒的野兽。
另一边,盛明画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觉得已经快断成几节了,她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挂在一颗枯木上,小孩被她紧紧搂在怀里,但因为跌落的撞击早已昏死过去。
她抓住一旁的藤蔓,借着壁崖滑落至底端,幸亏这崖底有些杂草,不至于被乱石阻死。
盛明画放下怀里的人,看清他因为高烧爆红的脸色,面上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小孩子体弱,淋了雨又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晚。
想到刚刚昏迷时忆起的原主记忆,小孩现在急需一味驱寒的药,她上辈子是西医博士学位,手术刀玩的溜,另外对西医的毒也很痴迷。
在她的世界,毒就是解药,所以她从来不会开什么所谓的正常药方解毒,有的只是以毒攻毒
记忆里原主的房间恰好有这样的一味毒性药材,还是她的“好姨娘”当做补药送给痴傻的原主,看着这副早就被药物侵蚀的身体,盛明画的眼神越加冰冷
就算是狼窝虎穴,眼下她也得走一遭
她思考片刻,将孩子背上慢慢离开。
一炷香后,崖底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宿风看了眼地上深浅不一的脚印,面上露出一阵欣喜。
另一头,深夜时刻,盛明画背着小孩终于来到了盛国公府。
府外铜狮铁鹤好不气派,不愧是大宋开国功臣的府邸,只是这里面住的都是牛马鬼蛇,原主贵为嫡女,居然被弄到乱葬岗以活人的身份冥婚,生生活埋府中有此番权势的,除了那个素来虐待原主的姨娘,还能有谁。
盛明画冷笑一声,把小孩安顿在原主的住处,在盒子里找出药材,磨成粉末加水便喂给了孩子。
见盒子里还有一些不起眼的药物残渣,盛明画灵机一动,虽然这些废料不算珍贵,但是参和到一起是可以产生很多剧毒的。挑挑拣拣了一些便放在了身上。
随后眼神露出了一丝皎洁,向府上如今最得宠的姨娘江月茹住处掠去。
江月茹却不知道她的报应正在来的路上,她把那些金灿灿的首饰推进盒中,姣好的面庞上满是得意,那死人再厉害有什么用,现在她女儿也死了,这些金银珠宝还不都是自己的。
想到这,她这么多年来被人叫做姨娘的怨气终于消下去几分。
江月茹把那珍珠碾成的粉末涂在脸上,扭着腰肢向床边走去,突然烛火被熄灭,周围一片漆黑。
她皱皱眉,冲外面喊道,“喜翠,喜翠,快进来掌灯。”
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丫头皮又痒了,江月茹回过身慢慢的往烛台边走,突然一阵狂风吹开窗户。
只见一个红衣女人倒挂在窗边,她长长的秀发落在窗柩上,满脸是血,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她伸出苍白的双手,定定地看着江月茹。
“姨娘,我好疼啊,姨娘,下来陪我吧。”
“啊”江月茹惊恐的大叫一声,她一边唤着喜翠,一边举起花瓶就往窗户上砸,谁料那花瓶竟然在半空中就碎开,跌落的碎瓷片扎在她脚边。
你真是好狠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