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课虽然没有如考试之类的测评环节,但也是算学分的,必须按时去上,否则会影响毕业。别苏本来正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入学考,实在不愿意为了这些课程花太多时间,比如下午就要上的西点课。
虽然她内心满是不情愿,但这课对她来说倒不是难事。拜她敏锐的嗅觉和味觉所赐,一般的食物都难以入口,要是家里的厨师临时有事,她要么就自己动手,要么就勉强吃不满意的食物。
在这方面,她相当有天赋,材料的配比都能拿捏精准,如同做实验一样一丝不苟,成品也极为完美。
只不过,要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制作食物什么的,还是好尴尬啊,有一种参加厨师大赛,无数个摄像头跟拍,展现完技术之后还要有评委品尝打分的感觉。
别苏伸出手,悄悄戳了戳安静看书的同桌。
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将纤长的手臂包裹住,袖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生怕多露出一寸肌肤,骨节分明的手捧着书,宛如纸做的花在那双手中盛开。
别苏十分好奇,朝祁言搭话:“你们每个人都擅长烹饪,和做甜品吗?”
固定课表里的课,圣兰斯帝肯定每个学生都学得很好。
祁言没计较被打扰,认真思考了一下,接着对别苏点头,肯定道:“是的。”
如果从每年情人节时校园内的手工巧克力来判断,似乎大部分同学都很擅长这件事,至少还没听说过吃坏人的情况发生。
“哇。”别苏小小地感叹一下,“那下午上课的时候就等你露一手了!”
虽然这样说有点以貌取人,但是祁言这样好看的人做出来的甜品,肯定超级好吃!
“噗——”右手边的程钰没忍住笑。
刚笑出声,她就反应过来,飞快扭头瞄了眼祁言,确定后者的脸上没有不悦的神色之后才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祁言状似未闻,目光又落回书页,不接别苏的话。
只留别苏一头雾水,困惑的目光在祁言和程钰之间扫来扫去,不懂是在打什么哑谜。
她抬头,正好对上因为动静而侧身的顾勰,问道:“班长,你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吗?”
他们坐前后桌,说什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顾勰看了眼不说话的祁言,决定还是为同学留下一丝尊严,镇定道:“到课上你就知道了。”
-
从程钰的笑声和顾勰的答非所问之中,别苏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她没有料到,事情的答案会夸张到离谱的程度。
果然,求知是要付出代价的,真相总是被掩盖在痛苦之中。
这是别苏被盖了满脸面粉之后的人生感悟。
这是本学期的第一节西点课,老师并没有教他们太难的甜品,只是要求两到三人一组,制作最基础的纸杯蛋糕。
身为同桌,祁言和别苏理所当然地组成了一队。但别苏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只需要鸡蛋、面粉、牛奶、白糖的甜品都能出现意外。
一般来说,基于纸杯蛋糕的制作步骤简单,哪怕做的不好吃,也只是食材配比上出现问题,过甜或过淡,至多是无法成型。
但祁言的操作令她震惊。
圣兰斯帝从不吝啬钱财,就连一间简单的西点课教室,都要装上烤炉——应当只是装饰性质的构造。
然而就在别苏精准地取出一系列准备食材之后,回过头来,就发现祁言把烤炉点燃了,甚至还是明火,教室里的空气稍一波动,火苗就冒了半人高,隐约有油的味道散出来。
这是一节西点课,别苏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什么甜品是要用明火做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做蛋糕,教室里都是面粉。
别苏立刻在周围寻找熄火的办法,嘴上还急急叮嘱祁言:“你别站那么近,很危险的!”
只是她话音还没落,余光就注意到有同学没拿稳手里的一袋面粉,就要以一个流畅的弧度抛出去,且可以精准落在烤炉上!
“小心!”别苏喊道,“都离远点!”
她说的没头没尾,但祁言立刻反应过来是在指那袋面粉,扬手将之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