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事竟成。”别苏鼓励道,“还有一年呢,相信自己。”
楚弈虽然仍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得到期待的回报,但别苏难得对他这么有耐心,一时之间,他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竟然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沮丧了。
他仔仔细细看了眼排行榜上的前五十名,将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住,宣誓到:“下次考试我一定能超过前面的人!”
别苏很给面子,应声道:“好!”
祁言就不太合作了。像是无所事事一般,他拿了朵摆盘用的雕花在手中把玩,手指灵活轻盈,淡粉色的花在他的五指间来回转动。
他头也没抬,只说了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顾勰的注意力也从手机上挪开,听到楚弈“口出狂言”,看过来说道:“‘前面的人’,也包括别苏吗?”
他一向不苟言笑,这样一说,楚弈甚至没分清是不是在开玩笑,只能略显生硬地解释:“别苏当然不包括。但你们两,本少爷肯定是要考赢的!”
“是吗?”祁言接过话,“楚少这回没考赢我,还没说要怎么办呢。”
楚弈不是不认账的人:“你想怎么办?”
祁言果真想了想,提出要求:“那就——希望楚少寒假在家好好学习吧,不要约其他人出门了。”
楚弈一秒听出言下之意:“你就是不想我找别苏吧!”
祁言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楚弈哼了一声:“本少爷言而有信,输了就认,不找就不找。”
他看向别苏:“苏苏,你看清楚身边人的真面目了吗?不要再被祁言骗了!”
别苏……没看出来。
她对祁言滤镜很厚,听祁言让楚弈认真在家学习,她甚至觉得很对,完全和祁言站在一边。
因为觉得楚弈太在乎成绩,受到的刺激太大,出于他的安全考虑,别苏几人亲自将他送上了一直等候在餐厅外的林肯,才自行离开。
这里离别苏住的公寓不算很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别苏不愿让司机从家里开车过来,也不愿打车,问过祁言之后,两人决定走回去。
顾勰倒是提前联系了司机,询问过他们是否需要送一程,得到了拒绝的答案之后,也没再坚持,上车走了。
一月末的夜晚真的很冷,别苏两只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拉链也拉到最上面,但糟糕的是,这件羽绒服是休闲风格,将她整个领口都露在了外面。
因为不爱穿高领衣服的缘故,别苏每天都会在出门时将假喉结贴好。出于太过仿真的工艺,现在那喉结还会随着她因寒冷而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令人看不出破绽。
祁言站在她的身边,似乎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帮她挡了不少风。
“祁言。”别苏喊他,“你冷不冷啊,站进来一点吧。”
“没事。”
他上身穿着一件高领的米白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驼色的呢子大衣,下摆到了膝盖,显得身形高挑,看起来比身穿厚厚羽绒服的别苏要单薄许多。
别苏也有一些后悔,其实完全可以先打车回公寓,或者同意顾勰的邀请,麻烦他送他们一程。
祁言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你怎么知道?”别苏讶然。
“很明显。”
“啊。”别苏睁大眼睛,随即道,“是因为祁言太熟悉我啦,所以才什么都瞒不过你。”
祁言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颊,停顿在那截雪白的、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轻声问道:“真的什么都瞒不过吗?”
别苏叹口气:“是啊。”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一路都在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