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苏将怀中抱着的玩偶服摊开,摸索着拉链的位置,研究穿上它的方式,看都没看祁言一眼:“不然呢?”
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别苏抬头,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在脱运动服的外套。而且看他的动作,下一步就是对里面的运动T恤下手。
她甚至控制不住音量:“你做什么?”
祁言理所当然道:“换衣服啊。”
“你换衣服、换就换,脱外套干什么啊?”别苏结结巴巴,按住祁言的手,如临大敌地看着她。
祁言被她的动作逗笑:“不脱衣服,怎么换啊?”
“就、就直接穿啊!”别苏把整套玩偶服展示在他的面前,比划了两下,“不用贴身的吧,穿在我们现在的衣服外面就好了啊!”
“噢——”祁言应了声,“原来是不想在我面前换衣服,才不愿意和我一个更衣室?”
“说什么啊!”别苏恼羞成怒,“还换不换,刚才谁说时间不够的!”
祁言的语气包容,像是在哄发脾气的小朋友一样:“换换换。”
“这种全身包裹起来的玩偶服,想要靠自己一个人穿上是很难的,尤其还有身后的拉链。”他穿好自己的运动服外套,不紧不慢地分析,“要让我们两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穿好,最佳方案是轮流帮彼此穿。”
别苏皱着眉,将这套玩偶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得不承认,祁言说的话是对的。
“好吧。”她点头,将自己的这套衣服挂在墙壁表面的钩子上,“那先帮你穿吧。”
祁言摇头:“先帮你。等会我穿上了玩偶服,手脚笨拙,很难再帮你了。”
“那我等会怎么帮你?”别苏不解。
按照他的逻辑,不管他们谁先换好玩偶服,都行动笨重,不能帮另一个人。
祁言很有信心,对她眨了眨眼:“没问题的。”
他手中已经拿好了别苏的那套玩偶服:“好了,再犹豫下去,我们都要来不及了。相信我。”
大概是这里太过逼仄,连声音都无法传播,经过介质变得低沉,在她的耳畔震动。
别苏很难拒绝这样的声音。
她按照祁言的指示,配合地抬起腿,踩进那两只毛绒绒的雪白兔腿中。
这两套玩偶服是不同动物的,一套是雪白兔子造型,一套是棕色狐狸造型。
她从祁言手中随便拿了一套,正好是兔子的那套,就直接穿了。
感觉自己很像是还要长辈帮忙穿衣服的小宝宝,别苏觉得有点热,脸颊微红,顺从地继续伸手,五指被包裹进兔子的前爪,变成一个肉团,彻底丧失了灵活度与控制力。
头套也是连体的,从脖子前面往头上套,然后可以被塞进后领,将整个脑袋包裹住。但太早戴上会很闷,别苏便没管,先让它垂在身前,等祁言帮她拉上后背的拉链。
幸好只是在衣服外面套着穿玩偶服,不用把运动服脱掉。
可既然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到更衣室来啊?
直接在操场上套在衣服外面不就好了?!
别苏忽然无比怀疑自己先前的决定,是鬼迷心窍了吗,为什么会跟着祁言来更衣室?
后背被碰了一下,跑远的思绪忽然被拉回。
运动服还是太薄了些,敏锐的触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对方的手指从腰部的脊柱,顺着拉链的方向,一寸寸来到了肩胛骨的正中。
哪怕隔着两层衣服,那股温热的触感还是如影随形,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发麻。
她本能地想要躲避,但这里太小了,她甚至挪不开步子。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离身后的人更近了几分。
察觉到对方许久没有动作,别苏盯着面前的全身镜,感到轻微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