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开门见山:“谢谢你一直那么照顾云云。”
程旭针锋相对,“你没有替她说谢谢的权利。”
明宇冷笑,“你应该离云云远一点,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你。”
程旭不肯相让,“谢医生真是这样认为吗?是不是需要应该由路云来告诉我。”
明宇眼神变冷,“程旭,我不会输给你!”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对手,要和你比什么。”程旭淡淡回应。
两位修长高大俊帅的医生穿着制服站在走廊过招,虎视眈眈的对视,走遭气流震荡。
医大的附属医院的会议室,坐了一屋子人,程旭明宇均在座,两人面孔板的象石像。事实上,这次的流感不是流感,它的名字叫sars&8226;&8226;&8226;&8226;这个会议室里的没人开心,主持会议的几家医院的院长也是忧心忡忡,与会的还有市领导,程旭觉得这次的事情真的大条了。谢明宇坐到他身边,小声说:“你也被派加入?”程旭只盯着明宇,用眼神做答,两人面面相觑,竟也顾不得继续你死我活的用眼睛练暗器,心里不由得都乱如丝麻,这一来,不知道能否平安无事,若有意外,路云该怎么办?
市领导正为大家打气,“我们要众志成城,打赢这场仗,非典可怕吗?可怕,我们都怕,就是因为怕,所以更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平安,保护家人免受瘟疫的侵害,我们越怕越要赢,赢到这个城市没有sars的存在--------”
坐在下面的程旭和明宇却觉迷茫,非典,瘟疫,首发的传染病,尚无疫苗,尚无特效药,尚不清楚确切的传染渠道,尚不知道有多大的危害性,死亡率有多高,甚至不是很清楚其确诊的指标是什么,一切都在摸索中,没有标准,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程旭和明宇只知道目前发现过的类似病患大多死亡,怀疑类似的正在做确诊,已经被确诊的都危在旦夕,还有一大批怀疑可能被传染的,市政府正在成立工作小组,务必将瘟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可是没人了解最大有多大,相对的小又是怎样小。
目前经过会诊被确诊为sars病患最多的是怡和医院,单纯是本院医院的医生和医生家属在一个星期内就倒下了十个,考虑到怡和医院有栋独立的本想改建的旧楼,干脆放弃改建计划,将旧楼当作专用住院部,把病人集中到那里统一治疗,各医院抽调年轻的医生,给予怡和人力物力的支援,明宇就是被支援过去的。
是不是被传染了就一定会死?程旭不清楚,他只要确定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千万不可以被传染,他还要照顾母亲姐姐,还要用生命里的很多年时光,和路云晒晒太阳,月亮,淋淋雨,吹吹风,生儿育女,享受生命里的每一天。而明宇不由自主的去握口袋里的电话,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蠢,回来这么多天,却用了那么多的时间去判断路云的变化,而不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向她求婚,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时间去怀疑呢?不过没关系,明宇发誓,很快就会过去的。
会议期间只休息了五分钟,程旭和明宇上个洗手间,差点撞到,交换个互不相让的眼神,就又去开会,没有机会打电话,无论是给家人还是给情人。
会议室里有教授交代大家穿防护服,争论要不要戴防护镜,有个医生说,“看着象太空人似的。”
老教授语重心长,“怡和的感染病例是从icu的抢救开始,做插管的时候与病人近距离接触,我们可以肯定这是医护人员被传染的重要途径,所以,防护镜要用,一定要端正态度不可以疏忽,请每个一线的医护人员在照顾患者的同时也都加强自我保护,我相信,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争&8226;&8226;&8226;&8226;&8226;”
春节后路云上班,只发现电视台好象比平时忙了好几倍,同事阿伦扯住路云开侃,“sars,非典,知道吗?听说现在得了这病的还没有活着出来的,厉害着呢,医院都撂倒一拨了。嘿呦,现在上街得戴口罩,听说那非典病人从你身边一过,得儿,您也就sars了,比欧阳锋的毒蛇还毒。”
路云自不信,一口咬定,“谣传,你瞎吹。”
阿伦不服气,撇嘴,“我瞎吹?告诉你,可信度起码九成多,没见新闻部已经快崩溃了吗?我们也闲不下来,要不要赌?等会儿我们头儿回来我们就要开会了。”阿伦说完拿叠资料起来,“我开工,喂,你不是有蓝颜知己在医院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路云无法回答,讪讪一笑,心内不无惶惑,有那么严重吗?假如真的情况紧张,那程旭会怎么样?医生被传染的概率总是比普通人高吧?这样想着就好慌张,忍不住拨电话给程旭,关机!路云觉得不妙,程旭很少会关机的,忽又想到明宇,拨过去,关机!上帝,今天什么日子?路云坐立不安,只好拼命开解自己,好歹,程旭和明宇都是外科医生,和传染科或内科没关系的吧,啊,真是要命,为什么自己要认识两个医生?对了,还有子游,他不是短信里说要去日本旅游了吗?这会儿大概已经到日本了吧,希望他晚些回来。
回家的公车上,有行人拎满满两袋子白醋,各大商场或小店的白醋都已脱销,因为传说白醋熏屋可以有效预防非典,所以,醋也狠狠的炫了一回,价格飞涨欲比天高,路云抚额,这世界竟在一日内似乎就走到穷途末路,疯了似的,路云继续折磨手机,打给程旭,关机!打给明宇,关机!路云不肯罢休的拨了一通又一通,手机也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