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答应我,不要太勉强自己。”
“好,”荣嚖顿了顿,问,“你最近累吗?”
“累,也没那么累,能坚持。”
“阿岚,你以后绝对、绝对要脱离阿姨。跟杨繁相处这么一段时间,我好像能感受到你的处境了。”
“会的,等高考一结束我就离开a市到别的城市打工,当家教也好,发传单也好,首先从经济方面开始摆脱吧。”
“但是阿姨要是又像那次一样……”
“那时候我已经是成年人,原先那个理由自然就失效了。”
“我支持你。那——待会你有没有安排?”
“要去应付一堆亲戚。”
当她说话时,桌前那方智能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管家的声音随即传响:“小姐,客人们已全部到齐,家主让我通知您下楼与他们一起用餐。
“先不聊了,荣,好好休息,三天后见。”
“嗯,我等你。”
餐厅中央的岩板长桌前共坐了十二个人,他们一边吃着前菜、酌着红酒,一边跟旁座的人交谈,气氛还算融洽。
孟荑岚默默地走到餐桌末位坐下,跟身边的表哥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她拿起银叉,直挺着身子,看了眼面前的奶油鸡酥盒后,又把银叉放下。
“怎么了小岚,还不饿?”
“不饿。”
“哎海融,瞧你这话说的,小六哪是不饿,应该是已经不习惯像这样吃东西了,下乡时间太长,被那些土着人给同化了。”搭腔的是孟荑岚姨妈的儿子,孙亭望。
孟海融憋住浮在嘴角的笑意,仍用稳重的声音对孟荑岚说:“多少还是吃一点。”
孟荑岚抬了眸子直视着孙亭望,平静地问:“上大学有趣吗,三哥。”
孙亭望拿起酒杯贴近嘴唇,盯着她淫恶一笑:“怎么不有趣呢?简直就是人间天堂。类型比高中的那些多多了,玩得花样也多。”
“病毒种类可比人的类型多多了,而且在它们那里人不分高低贵贱,梅毒、淋病、尖锐湿疣、生殖器疱疹,还有hiv,你想花落谁家呢?”
孙亭望阴森地瞪了她一眼,扬起头猛地灌了一口酒。
“小岚,我们还在吃饭,这么说话不好。”
“二哥你很饿吗?”
“怎么了?”
“我看整张餐桌上就你的盘子最空,还没吃够吧,”孟荑岚悠然地叉起鸡酥盒放到他的餐盘里,说道,“离主菜做好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多吃点,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