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耕叹口气,看到宁平也是不由地心疼,太子心情不好时就拿宁平这个贴身伺候的人打骂撒气,这次宁平跟着太子出去,又不小心跟丢了,以太子那不饶人的性子,一顿暴打或者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方法都是有可能的。
黄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平,尤其是看着宁平衣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捆绑过的伤,心也揪了起来。太子也不知为何,独独就爱折磨宁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平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单纯稚嫩的样子像个小姑娘,原本是该更惹人怜爱的,但看在太子眼中,就变成了个好欺负的玩物。
“小宁啊……”黄耕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神无主的宁平听到黄耕叫他,忙跑到对方面前,一脸期待地望着对方,“黄总管,您说您快说……您一定有办法的,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听您的,只要您能教我怎样不让殿下生我的气。”
“这……”黄耕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又叹起气来,说实话他也没有办法,这完全凭运气,只希望太子今日心情好,说不定面前的年轻人能逃过一劫。
奴婢将言润送到大门口,指着外面停着的马车道:“公子,这就是您府上的马车了,奴婢这就回去给将军复命。”
言润看着那奴婢像送走瘟疫一样急急转身逃走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他现在面对着将军府也有想立即逃走的感觉,他也不想多待,于是大踏步迈出将军府门。
马车旁除了轿夫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年龄大的,一个年纪轻的,总管应该是年龄大的那个,就不知道年轻的是什么人,看打扮应该是伺候太子的小厮吧。这样想着的言润,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黄耕先看到了言润,立即提醒宁平道:“太子出来了。”
宁平听到黄耕的话,身体开始不自觉抖得更厉害,他慌慌张张地在黄耕的催促下,急急地跟在对方身后,低着头朝言润的方向迎了上去。
“殿下,老奴来迟了,还请殿下恕罪。”黄耕来到言润面前,说着已经叩拜了下去。言润未穿越过来时是堂堂总裁大人没错,见到他的人也都对他恭恭敬敬也没错,但这么大年纪初次见面就是一个大礼,他还是不太习惯,蹙了下眉道:“起来吧。”
黄耕自是会察言观色,再加上多年来对自家主子的了解,言润那淡然的语气,微蹙的眉,他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主子不悦了,宁平估计又要倒霉了。
言润只想快些上了马车离开这里,谁知道墨阳温良会不会后悔,万一再出来追杀自己呢,那个阎罗王可是惹不起的主儿。
只是正疾步朝前走的言润面前,突然一个人扑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然后就猛地不停磕头,嘴里还一直说着奴才错了。
言润吓得向后倒退不只一步,这次不只是眉皱起来,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因为每次那重重一磕下去,他都看到年轻人额头上磕出血的伤口,这小子不怕疼吗?让他半晌楞是没回过神来。
将军府门口两名守门侍卫见此情景也是一怔,交头接耳道:“只听说太子喜怒无常,爱戏弄人,有时会想些歪点子折磨人,不曾想他还喜欢这种?”
“就是说嘛,那个是他的贴身奴才吧,见到他要行如此大礼,这头也要磕废了,看来这传言远比不上事实……”
“就是就是,还是咱们幸运,跟着将军,将军从不会如此对待下属……”
“那是,咱们将军宁可苛待自己,也不会欺负底下的兄弟……”
言润听着身后刺耳的议论,看着黄耕竟然也不阻止拼命磕头的年轻人,难道这身体的原主人真的是个变态,每次都是让他的贴身小厮如此行见面礼的。
突然转性
“停!你、你……起来吧。”面对此等情景,言润只感到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头也有些疼,以为只要离开将军府了这日子总能过舒坦点儿吧,没想到还是这么让人烦。难道堂堂太子都过不上舒心日子吗?
好在黄耕听到了言润的话,一把抓住了他身边还想要继续磕头的宁平,对他低声道:“还不快谢恩,殿下让你起来。”他不忍看到宁平如此,所以言润一发话,他也就赶紧帮宁平解围。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宁平说着,不忘又磕了两下头,这才抖着身体起来,然后很自然的跟到言润身边,待对方来到马车前时,忙整个人蹲了下去,等着给对方当脚凳。
言润诧异地看了宁平一眼,自然是没有踩着他上马车,只是面露困惑地坐进了马车里。
宁平傻等了一会儿,感觉到言润已经离开,惊恐地抬头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稳稳地坐进了马车,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又开始担忧起来,殿下这是还生他的气吗?
那太子回去后还会不会惩罚自己,气有没有略微消了一些呢?即使之后惩罚他,是否能手段温和一些呢?宁平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言润坐上马车也是如释重负,他可也是刚刚捡回小命的人,一时间太多的事发生,他这次穿越过来时间太久,也还未真正的回过神来。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他才想起什么来,于是叫道:“黄总管,回府前先去一下医馆吧。”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黄耕一颗脑袋探进马车里,着急道:“殿下,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老奴这就去传太医。”说着便要离开。
“不是我。”言润说着晃了一下头,示意马车外的宁平。
黄耕显然是没能反应过来言润的意思,楞怔在那里,又不敢多问,脑袋里也拼命的揣摩着主子的意图,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