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做什么……他怎么能这样……”
“你以前在汇文大学跟老教授学印的时候,跟我说起过一枚臣信卿印,我倒觉得我们的名字比那个劳什子的臣妾印来的更有意蕴,可惜我刀工不精……”
她回过头,一个穿着深蓝色学生制服的人,牵着一对粉雕玉琢的儿女,志得意满的向她扬起一丝笑容。
那正是她第一次去雨庐时,被逼无奈换上的他的那套制服。
他一手牵着二姐的幼子梁徽之,一手牵着三姐的独女郁浅墨,梁徽之一如既往的鬼精灵相,还在和郁浅墨瞪来瞪去的。
“你怎么能这样……”,欧阳雨又哭又笑了半天,最后说出最不合时宜的一句话:“你生怕别人不说我是红颜祸水是不是?”
“这个国家会有更适合她的人,将她建立成一个新的、美好的国度;至于我的部下,愿意改变纲领参加新军的,我已经让人着手办理他们的编制问题,打仗打累了的,也可以回去找老婆抱孩子……”
“只剩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不知道欧阳小姐肯收容否?”
胡畔早已悄悄的猫到一旁,指点船上的记着的拍摄角度:“往左一点,往左一点……诶,太左了,右一点,这个角度堪称完美,刊登出去,绝对罗曼蒂克……”
成为风景的二人浑然不觉。
“你怎么能这样……”,欧阳雨重复着这句话,嘟囔出一句比刚才更加不合宜的问话:“你凭什么知道我一定肯收容……你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梅某人对欧阳小姐一见钟情,不计一切手段也要得到欧阳小姐——欧阳小姐要天上的月亮,梅某人也要想办法摘下来。”
当年是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如今却是十二分的真心。
无边的天水交际之处,海和天已连成一色,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邮轮上空有无数白鸥飞过,振翅飞向遥远的天边。欧阳雨背转过身,泪水湿润了她的双眼,迷蒙之中,看到梅季从制服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给她戴在脖子上:“这是你大哥最后送给我的,我想……你该明白他的心意。”
北极星的金刚钻坠,沉甸甸地落在她的心上。
逝者不可追,生者犹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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