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词没理睬她,用流利的英文和对方打电话。许意阑隐约听懂两句,好像是说谁一直在呕吐,状态不太好,说自己下楼拍张照片。
男人打完电话,对许意阑说:“回去睡吧。”
许意阑更好奇了,忍不住问:“哥哥,怎么了?”
“没事,你甭管。”
许意阑缩回身子,回到浴室继续吹头发,可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这家里一共三个人一条狗,莫非是桐姨不舒服了?
许意阑蹙了蹙眉,理智告诉她哥哥别让她掺和她就别掺和,可心理总是暗戳戳地好奇,还夹杂着对桐姨的担心。
犹豫了挺久,她还是放下吹风机,决定下楼看看。
女孩儿穿着拖鞋下楼,在一楼看到了梁秉词弯腰蹲在地上,他单膝跪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趴在地上蔫蔫的大金毛。
bunny怎么了?
许意阑心立刻提了起来,立刻走到大金毛的旁边。
“哥哥?”
梁秉词抬眸看了她一眼,许意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居然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怜爱和心疼。
他那双透着红血色的眸子,像是碎掉的玻璃碴,破碎,又脆弱。
梁秉词收起情绪,“你怎么下来了?”
许意阑凑了过来,看着有些狼藉的地毯角落,上面残留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淡黄色的呕吐物。
她立刻怔在了原地,不由得想到自己晚上喂了bunny一些巧克力饼干,后来饼干吃光了,大金毛还是伸着舌头看着她,她又喂了它吃了几口冰激凌蛋糕。
许意阑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愣愣地站在那,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大气不敢出,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坦白从宽。
许意阑真没想到自己会惹祸,指尖扣进掌心。
她真的很愧疚,不知道不能随便喂狗狗吃东西。可她又很怕梁秉词,什么都不敢说。纠结压抑的情绪堵在胸口,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突然,门铃响了,梁秉词立刻去开门。
许意阑看到进来了一个黑发碧眼的美女,穿着比较外放,红色的小吊带搭配一条咖色的牛仔短裙。
“我看看。”丛柯视线扫过许意阑,眼中有些好奇,但是什么都没问。
她弯下腰蹲在地上,问梁秉词:“又吐黄水了,排便呢,正常吗?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不合适的?”
桐姨连忙说:“没吃什么不正常的,只不过昨天进食就比较少,但是有些腹泻。”
许意阑攥紧拳头,终于,抬眼小声说:“对不起,哥哥,我、我今晚上喂了它一些巧克力饼干。”
梁秉词的眼神格外阴沉,许意阑被噎了一下,继续说:“还有、还有蛋糕。”
丛柯耸耸肩,看着梁秉词说:“我还以为是翡翠的老毛病,结果是吃了不该吃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它年龄已经很大了,住过几次院了,要注意饮食、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