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阑迫切地想要从梁秉词身上起来,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手就那样紧紧钳住她的腰,任她怎么挣扎,她都脱离不开。就好像,她被硬生生地钉在了他身上。
梁秉词看着她怒斥自己恶劣行径的那双眸子,那双眼睛写满了恐惧、慌乱、祈求。她明明怕到了极点,可又不想完全暴露出来。
他反倒笑了,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挑起。他唇角漾起调侃的笑,“你还有怕的?”
许意阑的脚趾蜷缩着,因为剧烈的挣扎,她右脚的拖鞋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发出闷响,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她现在就是受惊的小鹿,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对她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
“你先放开我。”
她已经慌乱到连装温柔都装不下去了,语气染上一股命令的味道。可说话的声音却如同蚊讷,似乎生怕门外的人听见。
许意阑一边说,一边继续去掰男人好看的手。
因为他一手扣着她的下巴,所以她只需要掰开她扣住她腰肢的那只手就可以获得自由。她对整只手用力,丝毫撼动不了他,她便一根一根去掰他的手指,从食指到无名指。
两人缠绵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暗影摇曳,给寂静又悸动的夜增加了一丝暧昧。
梁秉词打量着她,唇角的笑如抽丝剥茧般的消散,取而代之一股烦躁之意,像喷涌不断的泉水,怎么压都压抑不住。
许意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如何挣脱他的束缚上,全然忘记了他与她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她的每一次挣扎,都会擦过他的大腿。她的睡裤已然被卷起,侃侃贴在他的西裤上。
他感受着腿上的重量起起伏伏,看着她红了的眼圈,那股烦躁感越发强烈。
她就像是一头小兽,只知道在他身上乱动,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蝴蝶效应,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巨大的诱惑。
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对他的诱惑力,也忽略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
即使身体和心理上都产生巨大的变化,可梁秉词似乎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
不是她没经过他允许就推开了他的房门?不是她为了勾引他跨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此刻正在反噬她。
“阑阑。”梁秉词轻声叫她,声音有些沙哑,掩藏着波动的欲念。
许意阑突然顿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要不然我现在就叫苏阿姨进来?”男人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许意阑的身体随之一颤。
“不要。”她连忙摇头。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从一进门就钻进了他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他分明是早知道苏蔓婷会来敲门,所以放纵了她逾矩的举动。她都坐到了他的腿上,他依旧没推开她,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上了她,而是因为他就等着在这威胁她。
他最擅长洞察人心,所以拿她最恐惧的事来胁迫她。
表面上她,她是诱惑他的猎人,实际上她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
许意阑急得快哭了,眼尾发红,人一动不敢动,怕再次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