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一开口就是来要账的。
明竹没懂是什么纸箱,“你弄错了吧?你发个照片来。”
季望舟利落干脆,两秒后把照片传送过去,继续说话:“看到了?”
明竹看了眼才记起来,“碎了?怎么可能?”
季望舟:“事实不是摆在面前?一会儿我把当时订货的账单发你,挂了。”
明竹本还打算继续盘问清楚,谁知道嘴巴刚张开,听筒里已经戛然一声断了。
于是只好发微信。
两个茶盏而已,她从前一门心思都花在艺术上,钱存了不少,退出乐团之后的这一年虽然冲动消费了很多笔,但不至于因为自己的错误赔点钱还斤斤计较。
她很痛快,按下语音键:“我会赔,但凭一张照片不够,我会抽空去一趟野蔷薇。”
24
季望舟听到语音消息时正在收拾脏衣篮里明竹换下来的衣物。
通通丢进洗衣机后才回复她:[可以。]
他们的对话于是就到此处为止。
然而半夜,季望舟快入睡时才想到两个人并没有约定时间,原本想再问一声,后又觉得多事,索性算了。
而另一头的夜猫子明竹完全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因为她是故意的,她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在下一次见面时拿下一城。
因此,在两天后,明竹精心打扮了一番,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前往野蔷薇。
路上,白桐大呼小叫:“什么?要去茶室做服务员?你疯了?”
明竹穿行在各处车流中间,有规有矩地变道超车,转向灯哒哒作响,她漫不经心地回:“这就算疯了?”
白桐说:“为了个男人去吃苦,你铁定疯了。”
明竹笑了下,“谁说我要去吃苦了?”
她和季望舟,到底谁吃谁的苦还不一定呢。
野蔷薇近在眼前,“不跟你说了,姐要上战场了。”
她挂了电话,把脑后盘着头发的鲨鱼夹一拆,又补了补口红,砸吧嘴后大功告成,当一切确认无误、准备齐全后,某个她要让他吃点苦头的男人已经进入视线了。
季望舟拎着水壶正出来给蔷薇花洒水,忽而身后响起轮胎蹭地的剎车音。
转头之间,他们的视线赫然撞在一起。
和前几日的雨夜一样,他望向她,像看到一个更怪的人,而她看向他的眼神倒是坦荡无比。
明竹今日打扮得摇曳生姿,穿着一双闪得发亮的高跟鞋。
她走过去的时候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今晨八点多她便起了,用了一个小时化妆,又选了一套最能凸显身材的连衣裙,对于一般男人来说,这样已经够吸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