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的事情我也已经听吾儿说过,委屈了,姜少侠,此事我会上奏给皇上,一定严查。”定远侯坚定地说道。
“有萧伯伯这么说,萧兄也可以放心了,他这个人最刚正不阿,见不得一点不公,更见不得人作恶,我可是深有体会。”姜玉白调侃着说道。
萧烬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毕竟我可不想有些人,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话没挑明,但是显然是在说姜玉白,姜玉白装傻充愣挠了挠鼻子。
就在这时,饭厅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少女模样的女子缓缓走入,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姜玉白的背影上,看着不远处少年的一举一动,突然间,那种熟悉感如电流般从她心头划过。
“那是谁?”女子微微蹙眉,目光中透着几分疑惑,随即转身问身旁的夫君箫三郎,萧三郎抬起清澈的眸子顺着女子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
女子脸上浮上怒意,快步朝着姜玉白走去。
姜玉白正要落座,脑袋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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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白还未发火,倒是定远侯先开口道:“大胆阿琅,怎敢对贵客如此无礼!”
姜玉白听到阿琅的名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她又怕是真的,愣是不敢回头,这时箫家三郎弘毅走上前来,一把将阿琅拉在身后,生怕父亲会怪罪于她。
阿琅挣脱萧三郎,不顾大家闺秀的仪态,走到姜玉白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心虚的姜玉白,日光照得厅堂通明,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阿琅站在殿中央,身披锦缎,眉间虽有掩饰不住的柔弱,但此刻双眼中却闪着倔强的光芒。
姜玉白站在她面前,脸上尽是不可置信:“阿琅,你怎么会在长安?还……还嫁给了萧三郎?”
阿琅的唇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声音平静,却一抹掩藏不住的痛意:“若不是你逃婚,我又何至于如此?”
殿内的空气瞬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她们姐妹身上,定远侯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萧尘念,你走得真潇洒,你每天口中念叨着的江湖,可否都是像你这般自顾自的人,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阿琅情绪激动。
众人都震惊于这一幕,更多的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真相冲击得难以想象言语。
萧尘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姜玉白,心头的震动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你就是萧尘念?”他声音低沉,冷冽如刀。
姜玉白没有回答,神情淡然,脑海中竟然闪过昨夜萧烬在酒桌上真切说着那句:坦诚相待。
萧烬不敢相信那个自己无法忘却、让他时常想念牵挂的女子,竟然是他无数次嫌弃过的“萧尘念”?这一切仿佛是命运玩弄的一场笑话。
“你一直在骗我?”萧烬声音低沉,冷冷质问着姜玉白,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撼与愤怒。他恍然大悟,自己对姜玉白的动心,对“萧尘念”的不屑,竟是同一个人。
姜玉白轻轻一笑,似有几分苦涩,她抬起眼眸,目光灼灼,“萧烬,你以为我骗了你,其实,我只是从未告诉你罢了,不要给我扣什么帽子,何况从相识到昨日之前,你可曾说过你是定远侯府的小侯爷呢?”
还未等萧烬开口,阿琅冷冷开口打断道:“你逃婚之后,可曾想过我?当初定远侯府的婚事本就是你的,爹为了完成与定远侯家的婚约,将我嫁到了长安,离家千里,我本不想走这条路,但父母之命,我又能怎样?”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甘,站在她身旁的萧三郎眼神闪过一丝黯淡,原来阿琅是不愿嫁给自己的,他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上前讨好似的拉起阿琅的手。
姜玉白愣住了,眉头微皱,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一逃,竟然将妹妹推入了如此的困境。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什么安慰的话都已经是徒劳。长安之事,她未曾尝过,她只知道自己一心追求自由,却未曾考虑到妹妹和家人。
“够了!”定远侯的声音打破了姐妹间的对峙,冷言传唤侍卫,“来人,将他们锁起来!”
“爹!”
“你也住口!当初不是你闲云野鹤去,又怎会让你弟弟去替你娶亲,你和郡主,没一个省心的,你们当我这定远侯府是闹市?”
说罢拂袖离去,边走边说:“夫人,给肃亲王写信,这门亲事没有取消,让他即刻动身来长安面圣,顺便参加他宝贝女儿的婚事。”
萧烬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姜玉白的手腕,“你戏弄了我好久,姜玉白,或者说,萧尘念。”萧烬眼神冷冽如银霜,语气中带着怒火。
姜玉白微微一笑,话里带着几分讽刺和无谓,“我从来没有戏弄你,真正戏弄你的,是这荒唐的婚约。”
二人被关了起来。
幽暗的房间里,灯光如豆,姜玉白与萧烟背靠墙壁,四目相对。彼此都被锁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姜玉白推了推紧闭的门,外面挂着的铁链发出些许的“哗啦”声。
萧尘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冷峻而复杂。
“想不到,萧念就是你。”他的声音低沉。
姜玉白轻笑了一声,靠在墙上的身子微微一动,发出一声轻响。“你以为呢?你一直想解除婚约的,就是我,在丐帮总舵那天替你包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看到了你身上挂着的那块鸳鸯佩。”她的语气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听着让萧烬火气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