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琅欲言又止,起身走到萧三郎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像哄小狗一样看着他说道:“嫁给你我从不觉得委屈,可这和我阿姐逃婚赶鸭子上架,将我命运随意安排,是两码事,我嫁给你,你待我好,你家人待我好,我们琴瑟和鸣,这是我的运气好,倘若我嫁的人是一个混蛋,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妻妾成群,那我的一生,又何其不幸,三郎,你能明白我想说的吗?”阿琅柔声细语,十分有耐心地同萧三郎说着。
萧三郎点点头道:“我明白,你嫁给我并不后悔,恼的是你原本也是有选择的权利,只是被剥夺了。”
姜玉白骑在小花驴上,月光洒在她的肩上,照亮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她打了一个喷嚏。
“长安……”她轻声道,目光在夜色中迷离,“还没好好逛逛,倒是要匆匆离去。”
林中的风轻轻吹过,她翻身下了小花驴,将它拴在一棵树旁,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她背靠着树,手中握着宝剑,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正当她准备小憩片刻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姜玉白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眼睛陡然睁开,手中的剑轻轻一扬,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看来这路……还是没那么好走。”她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风声渐紧,树影摇曳之间,似乎有一道身影正缓缓靠近。姜玉白目光一凝,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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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白耳朵微微动了动,听得风声中夹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是一种极为压抑的杀意,仿佛一头潜伏已久的野兽,正缓缓逼近。
她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抚过剑鞘,低语道:“看来,是有人不怕死了。”
她的话音未落,夜风骤然变得凌厉,几道黑影从林中猛然窜出,刀光剑影在月光下闪动。带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贪婪:“姜玉白,兄弟们正愁去哪儿寻你,昨日离开长安城时,在酒馆歇足片刻就碰到了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咱们几个兄弟,倒是可以拿着你的头去领赏了!”
姜玉白倚在树下,依旧没有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是吗?看来这所谓的悬赏,倒是吸引了不少自以为是的人。”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你杀了武林盟主苏云烈,这事儿江湖皆知,如今谁不知道你是块能换银子的肥肉?只要把你的头带到金陵,赏银足够我们兄弟逍遥一世!”
提起苏云烈,姜玉白眼中掠过一丝冷光。她轻轻抚摸着剑柄,声音不紧不慢:“苏云烈罪有应得,杀他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你们,想靠我的人头去换赏银?那可就得先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黑衣人挥手示意,其他几人一拥而上,刀剑同时劈向姜玉白,招式狠辣、毫不留情。姜玉白微微侧身,身形如风般飘逸,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攻势,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已经跃上了头顶的树枝。
黑衣人一惊,抬头看向那道轻盈的身影,只见姜玉白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般,轻松地在树梢上穿行,衣袂飘飘,身形如风。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来取我的人头?”她冷笑一声,话音未落,手中剑已然出鞘,银光一闪,几道剑影如银蛇般在月色中划过,快若闪电。
只听“铛铛铛”几声脆响,黑衣人的刀剑竟瞬间被震飞,几个人胸口一凉,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剑锋划过喉咙,鲜血飞溅,瞬间倒地。
领头的黑衣人脸色大变,眼中闪过惊恐。他没想到姜玉白的剑法如此凌厉,简直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慌忙后退,试图逃走。
“你想走?”姜玉白冷笑着从树上缓缓飘落,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如风一般掠过那黑衣人身旁,剑光一闪。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后背已多了一道血痕,鲜血汩汩而出,他踉跄着退后,姜玉白并没有赶尽杀绝,将剑收了回去,挑起落在地上的酒,畅饮一口。
“回去再多练练吧。”姜玉白嘲弄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她纵身跃上驴背,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去下一个地方歇脚好了,身后林中的血腥气,也渐渐随风散去。
随着那个人的离开,姜玉白前往玉门关的消息也传开了,许多江湖中人开始追杀姜玉白,姜玉白这一路走得十分漫长,总有人在等着她,尽管她多次表示自己不叫姜玉白,可人人都识得她手中那把碧霄剑。
当姜玉白总算在野外看到一个荒废许久的破草屋时,骑着小花驴赶紧过去,雨也渐渐落下,她已经两晚都没有睡觉了,拴好小花驴后,雨刚好也赶来了,她钻进破草屋,随便铺了一下,准备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却发现了萧烬给他放的些许银钱。
“也不知道他……是否开始享受当回小侯爷的恣意生活了。”姜玉白躺在草垛上,一只脚翘在另一条立起来的腿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拿着萧烬的荷包端详,脑海中是他站在定远侯府前为自己送行的模样。
“萧烬模样,确实难得。”姜玉白在自言自语中沉睡过去。
而此刻,萧烬便是一路向南,孤身已经来到了泰州。泰州城外,连绵的雨雾笼罩着四野,湿润的空气中透着一丝沉重的肃杀气息。萧烬骑在马上,眼神深邃如寒星,心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烈火——他必须为莲心报仇,为她那无辜而凄惨的死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