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魏皎果不其然收到江暮信息,晚上讲作业。
不过,地点不是办公室也不是酒店,而是他新家。
得知地点魏皎有点慌,她怕江暮讲完作业还干别的,而贺沁留下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然而看到玄关的女士棉拖时,魏皎心里美的,瞬间把担忧抛到九霄云外。
总把人拉去十公里外的酒店不是长久之计,加上回国后的生活节奏稳定下来,江暮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
进公寓的车要登记,一楼大厅有招待处和警卫,乘电梯要刷卡,安全系数很高。
江暮一早就回了家,在招待处留了卡给魏皎,家门是密码解锁,早发给过她。
进门时江暮正在洗澡,魏皎换上拖鞋打量起他的新家。
房子是两室一厅,卧室一间起居,一间做书房,浴室干湿分离,客厅向阳。
起初看见拖鞋时,虽然暖心,但只当是江暮礼貌爱干净的表现,可走到洗手间,看见洗漱台上成对的牙刷漱口杯之后,魏皎激动得恨不得冲上阳台放声尖叫。
想喝水平复情绪,打开饮水机柜就看到,四个一模一样的玻璃水杯之外,还有一个黑底金色星星花纹的马克杯。
整个房间只有两个马克杯,另一个喝了一半水,放在茶几上。
“你已经对着水杯傻笑五分钟了。”
江暮沉静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魏皎循声望去,男人头发滴着水,墨绿色丝绒家居服衬出冷白的肤色,他坐到沙发上,拿起水杯仔细端详:“有什幺特殊的吗?”
魏皎一把抢过:“没有!我帮你吹吹头发吧,湿着呢。”
“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
“不吹对头发不好!”
江暮打开笔记本电脑,说:“你觉得天生丽质的我需要注意这些吗?”
妈的,为什幺这个男人总能一本正经地自恋,还不让人觉得好笑,反而……很有说服力。
正想着,电脑被推到自己面前,上面是魏皎拼搏一宿的成果,现在被转成pdf格式,一侧是批注,一侧是由她的代码提炼出的脑图。
“看得出来你是先建构逻辑才开始写的,但你看这块……”
魏皎内心:我怎幺可以怀疑江老师故意整我呢,这个思路好厉害,而且经过实战再去理解很透彻。
十分钟后:他离我好近。这缕湿发贴到了额头上,迷之性感。啊,这个角度能看到胸肌。
“你在听吗?”
魏皎如梦初醒:“在!”
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了五秒,魏皎往另一边缩了缩:“走神了一小会……”
江暮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再走神,今晚没有前戏。”
魏皎大惊失色,忘了之前车上的警告,情急之下又撒了谎:“今天大姨妈!”
江暮沉默两秒,也不疑有他,继续讲解。不过魏皎再也不敢七想八想,专心听讲记笔记。
正事办完已经十一点半了,魏皎试探地说:“现在回学校有点晚了。”
“谁让你回去了?”
魏皎抿着嘴傻乐,满脑子小情侣同居的温馨画面。
“那我能去洗个澡吗?洗完早点睡了。我不是抱怨,你周末给的任务太重了,昨晚熬了一宿呢。”
“值得夸奖。还以为会跟沈时元玩得太疯,忘了正事。”
“嘿嘿,我怎幺会辜负你的期待嘛。”
魏皎哼着小曲儿从浴室走出,身穿江暮的白衬衫当睡衣。
卧室一角放有单人沙发和落地灯,江暮坐在那里看书。
《神经漫游者》,这是魏皎第一次见他看专业文献以外的东西。
“我很少看虚构作品。”沙发上的人忽然开口:“想象很伟大,但脱离技术就是观测不到的繁星。”
合上书,江暮看向魏皎。
“脱衣服。”
魏皎还没从他突兀的感慨里缓过神,就被他的要求吓得灵魂出窍,显然,她现在想起车上的惨境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魏皎决定死扛到底,忸怩着身子道:“干嘛呀~”
江暮十指交握,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脱衣服。”
魏皎的笑挂不住了。
跟江暮打交道有一阵了,他话说第二遍,就没回旋余地。
脱掉衬衫,只留一条内裤,身上的血淤在顶灯照耀下暴露无遗。
江暮手往背后一摸,再亮出来时,多了个教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