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换身干净衣服,魏皎准备出门去给沈时元买新年礼物。
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信息。
“怎幺了?是不是有事?”
“撑不住了,先睡会,睡醒再给你打电话”。
这才想起礼物的事,急匆匆出门。
寝室的人都还睡着,她轻手轻脚走出门,在宿舍楼门口碰见晨跑回来的程芮芮。
“出去吗?”
“嗯,去给我们家老沈买新年礼物!”说着美滋滋一笑,又问:“你喜欢什幺呀,我发了奖学金,想要什幺都可以!”
程芮芮微微一笑:“你看着买,你买的我都喜欢。”
魏皎扑上来抱她一下,蹦蹦跳跳跑开,还没跑出几步,就听程芮芮问她:“你昨晚和沈时元跨年去了吗?”
说谎这种事是会成习惯的,魏皎对她说过一次谎,还不知怎幺圆,只能转身点点头。
程芮芮笑得意味深长,慢悠悠说:“昨晚我和沈时元在一起。”
魏皎脑子嗡一下,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什幺……?”
“昨晚我和沈时元在一起。”程芮芮重复。
她比魏皎高一头,又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俯视魏皎。
魏皎在她近乎示威的目光下垂下了头,攥紧了手,半晌才擡头笑道:“那需要我连你的份一起买给他吗?”
程芮芮一向自信高傲的脸上难得现出狼狈,但随即笑得更灿烂:“不用,昨天给过了。”
魏皎点点头,准备离去,可程芮芮忽然急匆匆说:“他没收,说袖扣这种东西太私人,不戴女朋友以外的人送的,还因为这个当着我全家面和他爸吵架,然后我们就走了。”
魏皎被程芮芮弄得一愣一愣的,像个傻子站在原地,不知说什幺好。
“我说实话了,你呢,昨晚去干嘛了?”语气冰冷,也不给人拒绝回应的余地。
她被程芮芮的气势震慑住了,咽了咽口水,答:“和褚筝一起。”
“你知道你在做什幺吧?”
魏皎没答她,反问:“你那天是不是看见贺沁了?”
“原来那人叫贺沁。你的卫生棉是我的。”
想起那天的画面,魏皎忍不住地尴尬,可目光只游离了片刻,又恢复坚定:“我知道我在做什幺。”
程芮芮又看了她一会,终究还是什幺都没说。
上午10点商场一开,魏皎第一波进去,挑选了一顶棒球帽。沈时元私下不常穿正装,经常是简洁的黑白配,休闲帽衫或t恤,棒球帽一定很衬他。
回程时直奔他家,打算给他的惊喜。
没想到是贺沁开的门,一看见她,就把她拉了出去。
“新年礼物?”
这是明知故问,魏皎手里捧着的盒子,经过精心包装,还打着丝带。
贺沁掏出车钥匙,走到车门前说:“他喝多了酒,一时半会醒不了,跟我去咖啡馆坐坐吧。”
魏皎狐疑地看看他,可想到贺沁虽然无赖却不虚伪,要干什幺一向直言,于是上了车。
车在两公里外的一家咖啡馆停下,让魏皎先下车进去,贺沁去找地方停好了车才来。
“怎幺不等我来了再点?没有让你花钱的道理。”
魏皎眼睛都不擡,吹吹红丝绒拿铁的热气,呛声道:“渴了。”
贺沁笑笑,走去吧台,再落座时拿了杯意式浓缩。
“我说,你听着就好。阿元和家里关系紧张,这几个月来都在做创业的准备,昨天又闹得不愉快,可能哪天就撕破脸离家出走了。”
“所以?”
“如果你能成为他的支柱,我会支持,我们之间就当什幺都没发生过,但你和其他人也要断开。如果做不到,我不建议你过度渗入他的生活,平白给他增加负担。尤其是,大晚上连打三个电话,多半是有苦要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