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愣住,沈岸不信她,诚如她不信他一样。
心有点痛,像是密密麻麻的蚁虫在啃咬,因为啃噬得很慢,那种痛不浓,只是无处不在。
她很想信誓旦旦地恳求他相信自己,但最终只是嗫嚅:“今天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躲起来,我没有把控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微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她试探性地伸手去扯沈岸的袖口:“不信的话,我们等会再玩一次捉迷藏。”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如果你觉得我不会去找你,这个游戏就不成立。”
沈岸很想再心狠点,但她可怜兮兮地抓他袖口,脆弱得一碰会碎,他牵了她的手:“游戏有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我知道了。”林微因他牵了她的手,眼底终于泛起轻微的涟漪:“你原谅我了吗?”
“先吃饭。”沈岸没回答,起身牵她往外走。
就是还没有原谅她的意思?林微怯生生地跟着他,他只是把她送到餐桌旁:“好好吃饭。”
交代,又离开,回了书房。
林微见他不吃饭,她也没胃口,还想跟着他,她刚到书房门口,沈岸温柔的声音传来:“你不吃饭,宝宝也要吃饭。”
她最终没进书房,乖乖跟萍姐一起吃饭。
林微边吃边夹菜放在一个空碗里,她快速吃完,讨好地端着饭菜去找沈岸。
沈岸这次没关书房的门,林微坐在他身边,小声道:“你也吃点吧。”
“我不饿。”沈岸不愿吃,他这次真的在看书,因为翻页了。
“等会你还要去上班吗?”林微想勉强他吃,他可能不是不饿,只是被她气饱了。
“嗯,要开会。”
沈岸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她呆呆地看着碗里的饭菜,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这样过。
没一会,沈岸去了科研院。
林微站在朝科研院方向的窗户旁,文清给她打了视频通话,见她无精打采,问她怎么了。
她告诉文清,沈岸在跟她生气。
文清一听,砸吧砸吧嘴:“你给他带绿帽子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你要他的命他都可能会给你。”
这女人!
林微解释:“我们今天玩捉迷藏,我以为他把我丢下了,不信他会来找我,我自己去找他,所以他生气了。”
文清半晌无言,好一阵才哂笑一声:“加起来快六十的人了,居然玩捉迷藏,还因为这个闹不愉快,小学鸡都比你们成熟吧。不过玩捉迷藏,你都不信他会去找你,你玩什么玩,跟你玩的人得多孤单?沈岸还是玩打地鼠吧,起码洞里是真的有地鼠。”
虽然文清常说沈岸狗,但又经常帮他说话。
简单的道理。
林微是明白的,她沉默起来。
文清以前线条不是一般粗,但现在面对林微会心细很多:“微微,没什么的,这人也总不真可能一辈子都不跟谁生气,这次惹毛了他,下次长记性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沈岸总不能因为这个一辈子跟你生气。”
林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我跟他说了我会改,他还是生气。”
“这男人真狗。”文清骂了句,又眯着眼瞧着林微:“平常沈岸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只对我们狗啊,是不是你认错没认到点上呀,这事儿的重点是你不信任他,你搞清楚没有?”
林微搞清楚了:“我有跟他说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规则做。”
“算了,反正信任这玩意儿嘛,需要日积月累反复雕琢,你下次狠狠地信他一次,他就没脾气了。”
文清见林微还是满面愁容,想着自己没事干,干脆说过来找她玩,于是挂了视频,打车到了林微家。
两人一见面聊了很久的天,然后又一起看电影吃萍姐做的甜点,文清直呼萍姐是中华大当家,比中华小当家还得强上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