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娘……”
他明明就让人把事情跟秦瑜森说了,哪里说是朋友了,明明说了是心悦之人!秦瑜森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可是这一番话下来,感觉却是在赌气。
沈涵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高兴家里长辈不介意自己找了个男人好,还是担心一下原木可能要被折腾一段时间好。
秦瑜森斜眼看他,“有事?”
沈涵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爱人遭殃的时候,他还是得出面一下的。不管怎么说,也意思意思一下,对吧。
沈涵:“原木跟我是……”
秦瑜森挥了挥手,“我知道,我说客套话呢。你爹有事不能过来,我给他留个院子怎么了?两个男人隔着院子住能出什么事,你爹不是那样粗鲁的人。”
沈涵瞪大眼:“娘你说什么呢。”跟他爹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以为,你爹把你一拳一脚的带这么大,转眼你被一个男人拐跑了,他一口气都不喘吧?”秦瑜森发现沈涵压根没想过这事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你以为他就是生下气就好了?我告诉你啊,我走之前你爹说了,不仅要教训教训那个拐跑你的,你也别想跑。”
沈涵尴尬的笑了笑,“我都这么大了……”动不动就打啊什么的,不太妥当吧。
秦瑜森看他一眼:“你就算是老了,就算是换了个身份,在你爹心里也是他儿子。”
沈涵听秦瑜森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太多,只当是他说的是以后自己有什么发展有了什么身份,有些哭笑不得。
原木却抬头看了秦瑜森一眼。
“说什么呢,我再怎么样也是他儿子不是。”沈涵笑着说,“那,娘你不生气?”
秦瑜森呵呵笑了一下,“生气?我生气干什么,是你找媳妇又不是我找媳妇。”
然而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你不生气就好,”沈涵默默无视这一感觉,“还有我不是被拐跑啊娘,你这用词也太不准了,我不还是沈家的儿子。”
秦瑜森:“你不是沈家儿子是谁家的。行了,原少主你先安顿吧,我带我儿子先走了。”
姿态要多潇洒多潇洒,方才还真是客套话。
沈涵只来得及丢给原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被秦瑜森拉走了。
原木:“……”
秦瑜森带着沈涵走了一段路,路上时不时有百姓冲秦瑜森打招呼,沈涵偶尔听到‘大夫’、‘神医’之类的词。
“娘,你来多久了?”沈涵突然问道。
秦瑜森笑着回应经过的人,随意的说:“没多久。来,跟我说说你跟那小子的事。”
沈涵眨眨眼:“你以前来过这?”
沈涵只在路上遇见一点事耽搁了几天,此外差不多都是日夜兼程,到的时候却发现在他走的时候还在家里的秦瑜森出现在这,本就觉得有些奇怪。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送去的消息让秦瑜森忍不住亲自赶过来,但现在却发现不是。
时间上对不上。
沈涵知道秦瑜森来的时间比他早,也不会早太多,毕竟从秋空到沈庄距离不近,差不多是湖南到山东的距离,除非秦瑜森不睡觉赶过来。
而这里的百姓对秦瑜森却不陌生,除了秦瑜森以前来过这,且待过不短的时间,沈涵没有第二种推断。
总不能是沈庄附近的百姓迁居到这里来了吧。
秦瑜森听到沈涵这么问,侧头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脑袋,“你娘还能瞒你什么不成,你以为就你爹一年四季不归家的在外面跑?要不是有了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在西域还是在苗疆呢。”
沈涵:“……我就是问一问。”
“问了之后脑袋瓜子再想一想?”秦瑜森嗤了一声,“没事放松放松,我可不希望人家说我有个早生华发的儿子。”
沈涵笑,“人要多思。”
秦瑜森拢了拢袖袍,“难得糊涂。”
沈涵还是笑,不反驳,“娘说的是。”
等到了地方,母子两坐下来谈话,沈涵才知道边境出了什么事。
边境以北是自称大燕皇朝的燕人,沈涵习惯把他们称之为匈奴,虽然这个世界已经绘制出来的地图跟沈涵印象当中的古代并不相符,燕人所在的地界也完全不一样,但他总是下意识的把国土以北虎视眈眈的看着边境的大燕记做匈奴。
燕人男的多粗狂狂蟒,女子也是泼辣有名,每到了寒冬,边境总是或多或少的有燕人出没。多是打劫粮食,每每得手不留活口,是边境百姓所深恶痛绝的。
但也因此,江湖上弑杀之辈多喜欢往边境跑。杀了那些作恶的燕人,不但麻烦小,偶尔还能获得好名声。若是平时,一旦闹出了人命,尤其是杀害无辜之辈的人,这种人都在沈家的追杀榜上挂着。
在边境,江湖人很受百姓的欢迎,只比将士少一点点。你杀了作恶的燕人,就会得到百姓的拥护和喜爱,沈家若是因为这个和他们动手,反倒受到不小的阻挠。甚至有些愚昧的百姓根本不管那燕人是否作恶,只要是燕人都被他们划分到敌对方,都该死。
而这次,就牵涉到燕人和江湖人士。如果单单只是燕人作恶,一般驻守的将军,或者秋空城的官员就可以处理,但是这一次却有点麻烦。
本国有江湖,大燕也有江湖。本国江湖人士多自由,他们的江湖人士也不差。
大燕的一个江湖人跑到边境追杀一位侠士,成功了。
然后大燕那位大汉随后又被其他侠士追杀,一路奔逃。
起初还好,一群人在深林野外打打闹闹,后来却波及了周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