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并不知晓温道盈是这样的心思。见到温道盈,他只从容行一礼。
是臣子礼,温道盈也依样还礼,语气里的关怀却很明显。
“谢学士,几日未见,可否安好?”
“是啊,听说温女官告假返乡了几日。”谢泓寒暄道。
“正是,我返乡去陪伴家母。说起来云州尚在秋日呢,许多树尚未落下叶来。”
“云州偏南,气候少变幻。的确和京中不同。”
提到云州,谢泓的眉眼也温和了几分。
温道盈看在眼里,心头一动。
怀中的玉牌此时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在她身侧叫嚣着。
若其他人都在寻找这云州的玉牌,它背后除了那一桩宫闱秘辛之外,一定还有些别的东西。
此物定有用处,她只是还欠缺些信息,不知晓该如何利用。
正如此想着,谢泓已经礼貌地一颔首。
眸光略显清冷,并不再与她搭话。
两人便如此擦肩而过。
温道盈望着他修长清癯的背影,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今日入宫,定要探到长公主的口风。看看当年那一桩云州之事,为何牵扯得如此深远。
又为何让谢泓念念不忘。
她挑这个日子,正是因为长公主会来太后宫中陪伴。
此时温道盈一入偏殿,便见到长公主。
长公主也在太后宫中候着,太后尚未露面。见到她,语气亲切,并未刻意端着架子,开口招呼了她一句。
“见过长公主。”温道盈规规矩矩地行礼,问过公主身体康健后,方道:“近日京中雨雪多些,公主府上可好?”
长公主眉间有些忧色,却并未过多商议天气,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温女官,此前漠北一事我曾命你联络。现下可有新消息?”
温道盈一怔。
本来是打算先聊几句,再抛出玉牌的话题,这么一讲却是想起来了漠北军需查勘一事。
“此前去漠北之人已经到达,但漠北路遥,尚未有准确消息报来。”
长公主忧道:“哗变原因,何人主使,军需又是由谁分配的。都没有消息么?此前谢学士已经与我商议过此事,涉及军需物资,事关重大。他的想法是应该着实查。”
“的确,我再修书给先前的传信人。让她多多留神些。”
长公主抬手制止:“漠北苦寒,民风也彪悍些。你将消息汇总即可,切不要心急催她。以防反而耽误此事。”
“公主说的是。”
温道盈点头称是。
长公主道:“我记得是小叶去的吧?宣岑与我说了,她性子沉稳,不用催她也能成事。”
“小叶她……性子的确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