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绝不敢!还请温大人明示。”
吏官惶恐地跪在地上。
听到台上的女官意味深长道:“若非搪塞敷衍,怎么连这当案之人,夫家身份都不知晓?如此重要的案件,放在你们金陵,便是这样应对的么?”
“这,这是……”
金陵知州一听这话,对金陵是意有所指,却是急眼了。
当下站起来便辩解道:“是林夫人自己并未曾提及夫家——并非我们金陵州衙渎职,还请温大人明鉴啊。”
“如此。”
温道盈点点头。
明明放着当事人在堂下,却是依旧不问叶采苓。
将叶采苓不动声色地晾在堂下后。
略一偏头,温道盈又开口。
这次是对着身侧坐着的梁喜。
“梁会长,你们金陵商会,各行各业都有涉猎。此前可知晓墨行有这号人物?”
梁喜摇摇头,目光里同样带着夸张疑惑,做戏般的扬声道。
“并不知晓。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此女对金陵风土人情非常陌生,却不知道为何,在金陵能置下产业。地段甚好,所花银两绝对不少。”
温道盈眼眸微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这样啊——”
她掰着手指轻轻算着。
“一名寡妇,无依无凭,连夫家身份都不明了,偏又一身富贵。”
温道盈带着些轻蔑,终于舍得分了些眼神给堂下的女子。
“原来,这样的人,还会被金陵行会推举出来?不会是谁家私养在外头的外室罢?”
“林氏,你且与我说来——”
“若你连身份都是假的,本官又缘何信你其余的话?”
巡按组众人面面相觑。
这温女官查勘手段还真是不寻常。
此前他们还的确没有想过,行会人员的身份问题。
温女官三言两语便问出来了不对。
只是,若真像这温女官所言,眼前林夫人身份都不干净。
那她报出的消息,又有几分真实,会否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叶采苓已经被晾了许久,此刻知道温道盈果然不会放过她。
此刻只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的脚踝。
堂下女子来得匆忙,并未过多打扮。此刻一双眼睛静如薄雪,却让人有些没来由的信任。
她轻轻地摇摇头。
“民女的确为新寡……我行事一向清白坦荡,却无需向旁人证明。”
她心里笃定自己的身份没有问题。
却见温道盈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像是觉得她这话十分荒唐似的。
“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
叶采苓正要开口,道金陵居民皆在户部有黄册,若温道盈不信,自可以去查验。
温道盈却猛然截住她话头,有些倦怠地挥挥手。
那神情分明是不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