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顿时开心了,没想到昨儿阴差阳错,让周顾误会了,她正色地纠正,“母亲,他不是心疼我,他是心软。”
若是心疼,昨儿不可能连抱她一下都不答应,他那个人,指定是因为心肠软。
“无论是心疼,还是心肠软,这都是好兆头。”大夫人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这两人相处的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不枉她煞费苦心。
她交待完,不再逗留,转身走了,把时间留给赵嬷嬷。
赵嬷嬷在大夫人离开后,笑着说:“老身来时,碰到周小公子了,没想到周小公子还认识老身。”
“呀,我倒是忘了,嬷嬷是宫里出来的,那你是见过周顾以前的模样了?”苏容来了兴致,“嬷嬷跟我说说他呗。”
赵嬷嬷点头,“七小姐若有兴致听,老身便与您说一说。”
她坐下身,回忆道:“老奴上一次见周小公子,还是四年前离京,那时周小公子在东宫被秦太傅安排了诸多学业,秦太傅严苛,将他的学业安排的跟太子殿下一样重,周小公子不服气,说他怎么能跟太子比?秦太傅说既然他被踢来东宫让他教,就得听他的,再不听话,就将他关在东宫里不学成不许出去。东宫护卫森严,秦太傅是太子老师,又有奉旨管教周小公子的权利,周小公子只能老实了下来。那时得知我要走,周小公子还特意告假送了我一程,跟我说,嬷嬷,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吧?着实乐人的很。如今四年过去了,周小公子也长大了,愈发俊秀出众了。”
苏容听着很欢乐,“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他吧?”
苏容想周顾那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很多人喜欢呢,那是不可能的。
赵嬷嬷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周小公子长的漂亮,性子讨喜,不跟有些小子一样,专门欺负女孩子,别看他整日里调皮闹先生喜欢玩耍,但也只是跟老国公反抗想去军中投军,他待人接物,从来都是知礼有礼的。”
苏容问:“据说端华郡主缠他缠的紧。”
赵嬷嬷讶异,“七小姐知道端华郡主?”
“周顾与我说的。”
赵嬷嬷笑起来,“原来是周小公子自己说的。”她笑着点头,“太后娘娘还健在时,端华郡主便喜欢跟周小公子玩,但周小公子不待见端华郡主。嫌弃她娇气爱哭,总躲着她。如今一晃长大了,大约是愈发执着了吧?”
她看着苏容,“清平公主只端华郡主这么一个女儿,若是七小姐与周小公子议亲,端华郡主一定会找七小姐的麻烦。老奴听说端华郡主一直没放弃周小公子。”
苏容道:“她已经找来了,周顾怕她给我及笄礼捣乱,将人给拦在半道上了。”
赵嬷嬷哑然,“周小公子倒是干脆,但这样一来,端华郡主大概气死了,陛下唯一的亲外甥女,到底宠惯了些。”
她顿了顿,“不过端华郡主怕太子殿下,七小姐您于太子殿下有救命之恩,若是周小公子拦不住她,您也无需烦忧,您届时请太子殿下护您一二就是了,老身想太子殿下定会相助的。”
苏容挑眉,“我已说了一把匕首一个答案,便是抵了救命之恩了,所以,怎么能事事劳烦太子?”
她又道:“太子被人追杀,证明皇室内部也不太平静吧?指不定怎么波涛汹涌呢。他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管别人的这些小事儿?我听说当今陛下,可是不及历代先皇睿智,打压太子?扶持其他皇子?陛下这是不想放权?自己制造内部祸乱吗?”
赵嬷嬷面色一变,压低声音,“七小姐慎言,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苏容笑,“这不是关起门来,在自家说嘛,难道嬷嬷会去告我的状?”
“自然不会。”赵嬷嬷摇头,知道苏容这是经过昨日一番话后,没拿她当外人,叹气道:“七小姐说的极是,太后娘娘活着时,会时常警戒陛下,太后娘娘薨了后,陛下身边没了警示他的人。老奴也听说了,太子殿下近年来颇有些艰难。”
“太子殿下与传闻可有出入?当真是克己复礼,立身持正,温雅端方,德才兼备?没有瑕疵?”
赵嬷嬷点头,“太子殿下自然是极好的,人人称颂也不虚言,但凡是人,哪里能十全十美?有些小事儿,也无非是人之常情,瑕不掩瑜。”
苏容道:“那我还救对人了。”
赵嬷嬷点头,“陛下不满太子殿下声望过高,有意压太子殿下的气势,扶持大皇子与二皇子,给两位皇子都选了名门望族的皇子妃,大皇子妃出身南平侯府,二皇子妃出身平西将军府,南平侯治理一方,平西将军府掌十万兵权。如今太子殿下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不知陛下是何打算?若照这两年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态度,怕是太子妃的母族出身不会太高。”
“那多可笑?堂堂太子妃的出身,压不住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岂不是被人笑话?”
赵嬷嬷叹气,“陛下是君,太子殿下虽是储君,但在陛下面前,既是父子,又是君臣。”
苏容挑眉,“陛下若是做的太过分,太子殿下就不反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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