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申折语调怀疑。
“……”沈少爷狼狈改口,“至少今天之前没什么感觉。”
他这次没说谎。
刚换魂那几天,沈坠觉得这事儿虽然离谱和诡异,但也挺好玩儿的。
他哥身份多叼啊,又是教练,又是俱乐部老板的,有钱有权有势,所有人都听他的。
事实也证明,刚做“林申折”那几天,滋味真的很爽。
但时间一长,新鲜感过去了,沈坠感觉也无非如此。
当然,新鲜感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直到今天,他坐在台下,望着聚光灯下属于他的位置,和属于他的兄弟们,那一瞬间,心里那一直潜藏的不安和失落终于像发了芽的种子疯狂蹿长出来。
怎么会不难受?
怎么会不想哭?
但凡他对电竞的热爱成分少一点,他也不至于离家出走两三年之久。
还有他的四个队友,那都是一场场比赛并肩作战战出来的兄弟。
他们约好的,要年年一起拿冠军直到退役。
哦对了,说到退役,他们也曾经放过狠话:都是青葱岁月腰如公狗的年纪,谁先退役,谁就真的是狗。
沈坠现在觉得自己虽然名义上还没退役,实则已经是狗了。
想着想着,沈少爷差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奈何林申折突然嗓音一冷,警告道:“敢用我的脸哭一下试试。”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警告。
“……”沈坠的委屈值飙升,“哥,你又不是人。”
林申折弯了弯唇,继续揉着他的头发:“但是哥可以补偿你。”
“又补偿?”
“嗯。”
林申折除了想其他办法补偿,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坠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哥的脸……上的嘴唇。
林申折怔了一下,心里生出一种微微发毛的危机感,因为他莫名从少年那双灼热的眼神里洞察出了一丝丝的不怀好意。
“?”他挑起眉,“你真是什么眼神?”
“咳。”沈坠心虚地挪开眼睛,“没,我只是暂时没想好。”
林申折站了起来:“那等你想好再告诉我。”
沈坠以为他要走,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
这一拉,林申折低头看着他们交叠的双手,又怔了下。
沈坠没松开,说:“我、我想打游戏了,哥……”
“现在?”
“昂。你可以陪我一起吗?”
现在已经接近零点了。
除非特殊紧张时期,否则林申折没有熬大夜的习惯。
但沈坠求人的语气又轻又软,像大猫摆动尾巴挠人。
他默了默,叹息:“不能玩太久。”
沈坠嘴角一翘,抱住他的胳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