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开严想要伸手擦去女儿的眼泪,但是手臂却仍旧抬不起来,只能心疼的缓慢说道:“打打不哭……爸爸已经好了。”
温融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应淮年将温开严的病床重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让他能更舒服的半躺着。
温开严的目光看着应淮年,轻声说了句:“谢谢淮年……”
应淮年会心一笑,“温叔说的哪里话?是我应该做的!”
早在温开严刚醒来时,应淮年就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他自然是认出了应怀念就是当初自己资助的少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年的青葱少年,居然已经成为了医界闻名的专家。
温融握住了温开严的手,“爸爸,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虽然父亲是醒了,但是脸色依然不能和往常相比。
温开严慈祥的笑了笑,“爸爸一切都好,你呢?”
温融也弯起眼角笑了笑,故作轻松道:“爸爸不用担心我,我也一切都好。”
温开严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温融——
“还骗爸爸,你看你……都瘦了不少,是不是厉家对你不好,苛待你了?”
温融强压下心头的委屈,摇了摇头,“没有,爷爷和婆婆都对我很好的,您别担心女儿。”
知女莫若父母,温开严怎能看不出自己养大的孩子,是在强颜欢笑?
当真是比让他病着还要难受百倍。
他还想再问,但是过度使用的声带承受不起太多的负荷,应淮年及时制止了他,温声劝说着:“温叔,您才刚恢复意识,还是得多加查看和休养,我们先去做个常规检查,回来再说好不好?”
温融也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爸爸的身体,别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护士来推走了温开严,只留了温融和应淮年站在走廊上。
温融目送着父亲进入检查室后,转过身向应淮年道谢,“谢谢你淮年哥哥,多亏了有你,爸爸才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了!”
听着温融感谢的话,应淮年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一如小时候的熟稔样子。
“跟哥哥说这种话,岂不是见外?温叔叔对我而言,是家人更是恩人,我不尽心那谁来尽心呢?”
说到这里,应淮年忍不住的联想倒了厉政霆。
这些原本应该是他这个温家的女婿的来做的,可是结果呢?
这个斯文败类除了会欺负打打,强权使人屈服外,还会什么?
温融不自觉退开了一步,她还是有点不适应和一个男人距离过近。
或许是因为厉政霆带给自己的阴影太深了,又或者是,和淮年哥哥之间终究是隔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可是想什么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走廊尽头传来两道脚步声,一道急促纷乱,一道沉稳压迫。
温融转过身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温丞,还有一旁身形峻拔,气场强大的厉政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