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公子泽禾拉进了屋子,苏棋这才发现四周站着的,全都是一些没有活气的傀儡。
怎么回事?
公子泽禾示意苏棋坐上主位,这才抬抬手让身后的仆人准备仪式。
入眼苏棋就看到了那七窍流血的中年男子尸体被人绑在座椅上,随后便是被扣着上来的萧云。
此刻萧云穿着红色的衣袍,然而双手双脚却被锁链牢牢缠住,肩膀上还被铁钩贯穿了琵琶骨,将他束缚得严严实实,身上的红色衣袍都染上了不少血,此刻都结成了黑色。
他看到苏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焦虑,然后想要朝着苏棋这边过来,却没走两步就被那锁链给绊倒在地。
苏棋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公子泽禾拍了拍苏棋的手,小声的对着他说道,“前几日你这孽徒不知发了什么疯,杀了这吴家满门,我想着既是他闯下的祸事,便该由他来承担。”
公子泽禾这么一说,苏棋也自然是明白了大概。
多半是这萧云终于在边城里面找到了吴家人,结果审问之下发现当年的确是吴家骗了他,还一骗就是好几年,于是便心生杀意将吴家给灭门了。
公子泽禾见此,抬了抬手,没一会儿就有媒婆背着那惨死的新娘子过来。
萧云有些不愿,他刚挣扎着,就被身后的人用力按着脑袋,将他狠狠的压在地面上,与那死去的吴青青拜堂。
那吴青青随着动作起伏将头上的红盖头给滑落,露出满是划痕的一张脸,几乎都快能看到骨头。
死后估计也没怎么被收拾,脸上血肉模糊,甚至已经开始发臭,而她的掌心之中,正是天问灵剑留下的伤痕。
苏棋忍下心底的那抹恶心,想来是萧云发现是吴青青毁了他的脸后,于是直接双倍奉还了回去,将吴青青那一整张脸都给划得整整齐齐,愣是一点好皮都没留下。
萧云双目欲裂的看向公子泽禾,他想要说话,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倔强的看向他们这边。
而身后压着他的侍卫,毫不客气的将他脑袋往地上砸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等到夫妻对拜结束时,萧云的额头都被砸破了,可他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恶狠狠的看向公子泽禾。
直到旁边媒婆的一声礼成,公子泽禾这才开口说道,“萧云,你也算帮我做了些事,如今我也帮你成全了你毕生心愿,怎么,你不高兴?”
萧云此刻恨不得杀了公子泽禾,那眼底全都是恨意。
苏棋侧过头,不想看眼前的这场闹剧。
他觉得公子泽禾最近有些不正常,行事作风仿佛变了一个人。
明明公子泽禾可以杀了他,也可以杀了萧云,为什么非要弄出这么一出戏来?
除非,是公子泽禾不能杀了他们。
可这里是边城,是宋家的地盘,他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他到底在忌惮什么?
等到萧云跟那吴青青被拖下去后,公子泽禾也带着苏棋走出了这里,今日天气还不算不错,于是公子泽禾对着苏棋问到,“玄清,今日你想去踏青吗?”
还没等苏棋开口,公子泽禾继续说道,“老是将你关在鹤园里面,你应当也觉得烦闷吧。”
苏棋瞥了公子泽禾一眼,便看到有人急匆匆的从远方而来,然后凑在公子泽禾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公子泽禾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几分。
“原本想带你出去散散心的,今日却是不凑巧了。”
苏棋想到了什么,眉头一喜。
等公子泽禾带着苏棋回到苏家时,那里已经等着不少人了,为首的,正是周不仁。
周不仁原本在喝茶,瞥见苏棋进来时,神色没什么变化,握住茶杯的手却是放松了几分。
苏棋一一看过去,发现问天仙宗的人也在,天不凡带着他那位关门弟子微生昙,坐在椅子上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估摸着来这一趟也不是诚心实意的。
瞧见公子泽禾过来了,天不凡这才晃晃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哎呀好久不见了,逐鹿森林一别后,老夫便想着什么时候上门拜访,今日贸然跟周宗主来了,公子泽禾别见怪啊。”
那语气,带点小委屈还有点无可奈何,非常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被周不仁给抓过来的,他半点不想掺和进来这趟浑水。
公子泽禾笑意盈盈的过去,“两位宗主能来宋家,是宋家的荣幸。”
苏棋看向周不仁,又看了一眼公子泽禾,然后不留痕迹的朝着周不仁那边过来,又安安静静的站在周不仁的身后。
“玄清?”公子泽禾侧头突然问到,“今日小仙鹤还没喂,等会跟我回一趟鹤园好吗?”
苏棋垂下眼帘,没说话,目光却是落到了周不仁的背上。
宗主你快说句话啊。
周不仁这才把手上的茶杯放下,“本尊的弟子叨唠宋家多日,怕也给公子泽禾添了不少麻烦。”
公子泽禾那笑容都不带变一下的,“怎会,玄清能来宋家陪我,我很高兴。”
“只是宗内有些事还等着他回去处理,这几日给宋家添麻烦了,本尊准备了一些薄礼,当是赔罪。”
说着,旁边不周仙宗的弟子端着好几个红色盒子放下,公子泽禾看都没看,“玄清,你不是说还要多留几日陪我吗?”
苏棋摇了摇头,“想来宗内必定有些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抱歉,我得回宗了。”
公子泽禾那笑意一下就淡了许多,“也对,你毕竟是不周仙宗的弟子。”
下一刻,公子泽禾又朝着周不仁跟天不凡说道,“两位宗主远道而来,不如在宋家歇息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