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成如遭雷劈,表情相当惊慌。即使我听不到,也能猜到他慌里慌张地都在问些什么:严重吗,能治好吗?
主治的医生耐心地一一回答了。见我不言不语,找了张复印纸写好字递给我看,顺势拍了拍我两的肩头以示安慰。
我低头,那张纸用行楷写了“问题不大,放松心情,配合治疗,很快会好!”
至于到底需要几天,尚且不能确定。好在就医及时,几乎没耽搁多少时间,治疗的难度不算大。为了更好的观察病情,医生建议最好是住院治疗。陈必成在这申请了病房,说是环境宽敞舒适,有助于改善心情有益恢复——这是一家不接待普通人的私人医院,条件水平自然不同。这也是陈必成与我之间的差距。
我说出院后我会还你,陈必成假装生气,亲了上来,在我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
“抵——消——了——”
他很夸张地做口型。
我不置可否,顺从地接过护士拿来的一堆药配水咽了。
太多了。吃完总有种卡在喉管的错觉。
先是服药,再就被迫躺在病床上挂瓶。讲真的,如果我只是单纯听不见也就算了,偏偏嗡鸣声和哨声穿插交替反复折磨我的神经,磨得我整个人越来越烦躁,半个字都不想多说,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想要发火。也不知道到底挂的是什么药,点滴越挂血管越是刺痛。
我意图让自己想些开心事转移注意力,脑子里一回忆却又是和我妈的争执还有江东赫的威胁。
饶了我吧……我是跨不过坎了吗。
就算陈必成真有办法解决江东赫这个麻烦,那以后呢?气性上头放了狠话,难道真靠陈必成养着?
我立刻反驳自己:怎么可能。
新鲜劲没过罢了。顶多是我这张脸得他喜欢。
陈必成在床边一直握着我没扎针的那只手,感觉他的手放开了。我睁开眼,看到他离开了病房,下意识想问他去哪里。
这不行。我开始有一点依赖他了。
真就这么缺爱吗周念绮?我问自己。
——是。
为什么周雁可以因为对江绮的深爱将我生下养大,却不愿意多分一点点爱给我?
我想从陈必成那里得到爱。可他总会离开,就像是现在。毕竟差距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会长久。
未来怎么办。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这见鬼的噪音又为什么没完没了?
烦死了。疼死了。
去死得了。我还担心什么照片,管什么未来。
我头脑发热,拔了针头。没理会针孔渗出的血珠,走到窗口前。
这一刻,我竟前所未有的感到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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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不要太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