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绮的反抗徒劳无功,强撑着的傲气也在经历数次花样不同的惩罚一点点消磨殆尽。
江东赫本意是让他服软,但效果好过了头——周念绮乖的不像话,就和换了个芯子似的。
他不再试图与江东赫对着干,也不知是烧糊涂了或者终究被折腾怕了,总之机械地顺从江东赫提出的任何指令。如果什么都不叫他做,他便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目光定定的落在同一个地方,半晌才感到干涩般眨一眨眼。
与此同时,他拒绝进食。就算逼他吃下去,不到一会又被吐出来。江东赫意图用言语刺激他,但也仿佛石沉大海,起不了半点水花。
周念绮如同一枝被剪去根须的花,正在无可挽回地枯萎。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江东赫解下管制周念绮的器具,将他抱回楼上。短短几天,周念绮就比原先还轻了好些。他把人扔进沙发,单膝跪在他跟前,让周念绮与自己对视。
周念绮神情怔愣,眼里分明有他,却半点神采都无。
江东赫心里陡然升起无法言喻的挫败感。
他赢了,但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这样的周念绮太过无趣,他偏偏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江东赫拿起那瓶“好梦”,良久,它被塞进周念绮的手中。
“乖,打开它。”江东赫怀抱着人,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让你做个好梦。”
周念绮慢吞吞地打开了瓶子,指尖蹭过瓶口,沾上了白色的粉末。
“对。一点点就够了。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
江东赫没能发现怀里那个他以为已经精神崩坏的人那张苍白小脸上露出的微笑。
陈必成的直觉一向很准。
等待一晚之后,陈必成就按捺不住给周念绮打了数个电话。但无一例外全都无法接通。
他当即动身赶往周念绮的住址,用偷偷备份的钥匙打开了门锁——屋内凌乱不堪,一股浓郁的煤气味道迎面而来,周雁搂抱着江绮,两人均已昏迷。身旁还有一个摔碎的玻璃小瓶,里面的粉末飞溅一地。
江东赫之所以嚣张,也是因为有人的缘故。
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假如陈必成这会真是个什么一穷二白半点背景没有的学生,江家就还能再被背后的关系庇护着嚣张数年。
好在他不是。
挑了一根藤,顺着拔出了一窝。上头的发了大火,涉及交易“好梦”的,谁也没逃过。
江东赫就更不必说。
被发现时,周念绮喂了他将近一瓶的“好梦”,因为服用过量,气息奄奄,被紧急送往抢救,等无生命危险之后再件件清算。他还未满十八,虽罪不至死,但桩桩件件查出来,大概率能喜提几十年的牢饭。
周念绮带了一身伤回到了他的身边。经此一遭,变得非常粘他。陈必成巴不得两人胶水黏一块儿,但周念绮的状态实在糟糕。他老妈认识的大佬多,了解情况后,着手就安排送往更好的治疗所在。
老妈和他久违的坐在一处。
“想好了没有。你还太年轻,就这么确定会认准这个一辈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