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鸢见她这般乖巧,心里一软,伴随着担忧,听闻那几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只希望殿下可不要受到刁难才好。
今时月到了议事殿后,只见伶舟祈背着身站在窗前。
她眼里有些茫然:“君上,不是说有女官大人在吗?”
伶舟祈转过身来,唇角勾着,眼里好似带着看热闹一般的笑意,还未等今时月弄明白,便听一道严肃冷淡的女子声音在议事殿内阁传出:“放肆,见到帝主还不见礼!”
今时月上前一步,只见内阁中端坐着五位身着官服的女子。
年纪最长的一位两侧发鬓斑白,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今时月旁边,步伐端庄,肩膀平稳。
“啪!”
她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长长的戒尺,戒尺如疾风一般重重打在今时月后膝处!
今时月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顷刻间红了眼圈。
戒尺从今时月腰间,肩膀两侧,各拍一下:“跪直了。”
常锦直视今时月那双好似不服气般,泛红倔强的目光,冷声道:“殿下可是不服气?”
今时月看向伶舟祈,只见伶舟祈挑了挑眉,并不打算管她。
常锦眯起那满是沟壑的眼,用手中的戒尺将今时月的头扭转过来,声音更冷了一分:“长者问话,殿下还是应声为好。”
话毕,手中的戒指狠狠的抽在今时月后背上。
常锦虽是生于京门世家,但在年少时便跟随先帝后身边,随着先帝后走南闯北征战四方,生平最看不惯的便是动不动落泪只想着依附男人的软骨头。
听闻纯安公主自民间养大,还以为会比那些世家贵女强韧许多,没想到又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娇小姐。
她眼底不掩烦躁,她教导的人多了,已经猜到这娇气的公主殿下接下来会如何。无非是拿着身份压人,哭哭啼啼不配合,离家出走,诸如此类的老三套,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常锦的衣袖被抓住,她低头看去,只见那异常美貌的小公主抬着眸子,眼里的泪还未擦干,小心翼翼的软声说道:“请问有手帕吗…我的手帕忘带了,能不能把你的手帕借给我……”
“呵。”靠在窗边的伶舟祈抵着唇忍不住笑出声来,顾左右而言它,她是怎么想的?
不仅伶舟祈,就连内阁中另外四位女官也纷纷捂住唇,她们与常锦女官相交多年,还从未见过敢向常锦要手帕的人。
常锦微愣,一时不知这小殿下耍什么把戏,但看她那虔诚的眼眸,还是将手帕递给她。
众人只见今时月接过手帕后,唇角突然溢出许多鲜血。
伶舟祈嘴角笑意消失,微皱起眉头。
今时月拿手帕捂住唇,咳了几声,擦拭掉唇边的血迹后看了看手中的手帕,眼眶又一次泛红。
常锦只见她好似是知晓自己不喜眼泪般,快速的用袖口擦拭掉眼角的泪意,随后无措的将带血的手帕收进袖口:“对不起,我把您的手帕弄脏了。”
她说完,又怕常锦会生气,连忙小声道:“我会赔给您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