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曾言语的伶舟祈看向他:“你想怎么查?”
顾平安道:“搜,把上云京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出来。”
丞相谢云冲瞪大了眼:“上云京里多少世家贵族,你都要搜不成?”
顾平安:“搜啊,不搜怎么能找到公主殿下。”
谢云冲甩袖:“荒唐,上云京成百的京门豪贵,这些贵族们最注重脸面,没有确切证据如何能擅闯!”
顾平安没管他,看向伶舟祈:
“公主失踪的同一日魔族出现,属下并不相信有如此巧合,有胆子策划这件事,又与魔族有牵连,又怎会是常人,自然是身份越高,才越要查。”
谢平安垂着头,一块令牌扔到他面前。
伶舟祈神情依旧矜贵倨傲,手里的险些被捏碎的檀珠却昭示着他内心并不如表面般平静。
“准了,记住……”
他语气平静而残忍:“将凶手带到孤面前来,孤要活剐了他。”
“君上,这不妥…”谢云冲话还未说完,被伶舟祈轻轻一瞥止住了声音。
顾平安领命而去后,几位朝臣也战战兢兢的离开议事殿。
一直默守一旁的锦全大监思虑许久,终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伶舟祈身侧,他将一直随身携带的纸条拿出,双手奉上:“君上,奴才有事隐瞒圣上,请君上恕罪。”
伶舟祈接过纸条,眸色渐深。
锦全大监:“奴才的义子和喜,前些日子被认成了残害宫人的真凶,他是被冤枉的啊,奴才本不想因此小事徒增君上烦扰,但今日又发生这般离奇之事,奴才觉得…”
伶舟祈视线定格在纸条上的“霜寒殿”三字上,缓缓说道:“你觉得,月王不仅是残害宫人的凶手,与纯安失踪也有关。”
锦全大监脑子一懵,怔愣的看着伶舟祈脸上的平静,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他心跳如雷,不安之感愈烈。
伶舟祈将纸条扔进香炉:“大监行走于深宫多年,或该知晓谨事少言的道理。”
锦全大监膝盖一弯,被扶住。
“此事既已有定论,以后不必再提。至于和喜,他必须是凶手,大监可懂?”
锦全大监垂下头,掩下眼眸中的湿润与不甘,颤声道:“是…”
锦全大监走出议事殿,肩膀聋拉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垂首看着腰间的玉佩,这是和喜第一次领月俸时送与他的、他伸手拽下,牢牢握在掌心中。
这人人向往的无上神庭,终究是太冷了些。
“锦全大监且等。”内侍匆匆而来,手中托盘摆放着许多黄金细软。
他谄笑着道:“君上赞锦全大监做事兢业仔细,这些金银是赏给锦全大监的。”
锦全大监双手颤抖,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